趁南风(86)
他记得她今天穿的什么,黑色的吊带睡裙,V领,下摆将将到大腿。
向楠又出去了,还带着诡异的,兴奋的步调节奏。
估计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的手覆上来,可刺骨的冰。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这么碰,程如珩一下就咬紧了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向楠。”
第49章 第四十九阵风
◎要吗?◎
向楠的确手痒, 要来采一采祁大这枝花。
——长在温室里,被灌以最高级的养料和水,悉心呵护, 长势最喜人的那一朵。天生就是等着人去观赏,奈何被套上保护罩, 唯有缘人得以采撷。
领带绑得不紧, 以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几秒就可挣脱开, 但程如珩甘心做出被束缚得动弹不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为了满足向楠那奇奇怪怪的想法。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的那声威胁没有半点危险性。
向楠用冷水泡过手,冬天水冰, 一时半会,她的手回不了暖。
他则是正常的体温,她让他如坠冰窟。
她的指尖在顶端轻轻地刮过,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更明显了。
像什么呢?
像大旱的天,严重缺水的土壤, 干得龟裂开, 露出枯树的根, 在地表盘根虬结着。
他完全地立起来了。
而她完全地坐下去了。
向楠说:“程老师, 你把我填饱了。”
她是行动派, 心急,盛宴已经上桌了,她当即就要动刀叉享用佳肴美馔。
白衬衫用的料子上乘,不能手洗, 向楠舍不得把衣服攥皱了, 一手揽他的脖颈, 一手撑着床面,腰在用力。
新换的床单,是程如珩的风格,简约,没有多余的纹路。铺得没有一丝褶皱,上面还有洗涤剂的淡香。
然而空气中渐渐弥散的,却不同于此。
程如珩说:“所以你为什么让我这么穿?”
“帅啊。”向楠伸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嘘,别说话,你是被做的人,没有提意见的余地。”
嗯,对,作为被“做”的人,程如珩只能乖乖地配合。
她愈发熟稔,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也摸清他喜欢的点。她上半身微向后倾,腰弯出弯刀一样的弧度,又狠又厉。
向楠比他先到,她趴在他肩头,又喘又笑,上气不接下气,“程老师,你这辈子有被女孩这么欺负过吗?”
“别说女生,男生都没有。”
班上被欺负排挤的,往往胆怯、懦弱、处于弱势,程如珩是强大的,谁会这么欺他?
向楠不怕。
她完全是过河拆桥,用完他,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其实领带已经松了,程如珩抽出一只手,掐住她的腰,粗鲁得她疑心,他是不是被其他人附身了。
他说:“你就是欠的。”
向楠收不住笑,“欠什么?”
她夹夹他,像得到某个潮流新玩具,想找出它所有的玩法,“说啊,欠什么?”
程如珩不作声了,暗自较劲,想把她逼得说不出话来。
但向楠别的不行,执着起来是一顶一的强,哪怕话音破碎,她都要得到答案,“程老师,我欠什么?嗯?”
好新奇啊,程如珩说脏话。
他是程如珩哎,从小受各种规矩的约束,从不超出家庭、学校给他划分的界限,规矩得像机器人。
但也有不规矩的时候。
他在她耳边吐出那个字,明明是极脏极秽的字眼,她却觉得动听极了。
“我爱听,多说点。”
程如珩死活不肯再说,肉眼可见,他耳根热得发红,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说这种话,更别提是对女孩子。
他以沉默应答她所有的调戏和揶揄,管她是抓是咬还是掐,反正怎么都不开口了。
论忍,她是比不过他的;论耐力,他也比不过她。
这是一场持久战。
每次打到最后,总要有一个人投降或者战败的,这回是向楠认输,她要是再追迫,她的腿就要青了。
结束的时候,程如珩身上的衣服还是好端端的。
向楠推了把他,他顺势躺到旁边,光对着眼睛刺,生理性泪水快流出来,他下意识地横过手臂挡住。
他皮肤白,还有她抓出来的红印。
她感觉磨得有些疼,扭头,声声控诉:“你只知道做,都没亲过我,男人果然是这样。”
好一顿倒打一耙。
程如珩抽了几张湿巾,给自己擦,又帮她。的确有些磨得红肿了,但老天可见,绝不是他不怜香惜玉。
他蹲下来,抬起眼看她,因为不久前的荒唐,眼尾是淡淡的红,“要这样吗?”
向楠抿住了唇,紧紧地,没吭声。
惊大过于喜。程老师是纯洁无瑕,如谪仙般的人物,竟然问她,要不要这样。
要吗?
他捧了她最珍贵的珠宝,无声的眼神沉沉如海,仿佛在问:要吗?
珩是玉。
玉终究是跌入水洼,沾上了水污。
今夜是第几次了?向楠咬住自己的指节时,不由得想这个问题。她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呢。
然后程如珩离开了,站起来,抹了抹唇角,也在问:“舒服了吗?”
她点点头,又忧心地说:“程老师,快去漱口,脏的。”
入睡前,他们才真正地接上吻。
他口里是辛辣的漱口水气味,她觉得倦了,在他唇上啄了几下,翻了个身睡去。
春节假一晃而过。
程如珩回学校筹备开学事宜。
向桐也返校了,向景开车送他来的,顺便和赵兰芳去看望向楠。
程如珩得知,请他们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