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年少成名(341)
胡玉婷骄傲的很,周方圆初赛写的《我的伞》,夜里好多次她都看哭了。
可以说,没人见过幼年时候的周方圆过得有多惨。
只有她。
所以看到这篇文,她特别能感受能感受到阿圆的情绪。
同时,阿圆的文笔也然让她想起和奶奶相依为命日子。
爹早死,娘跑了,跟着奶奶捡垃圾,拾破烂。没钱看病还把自己送进去两年,想想过去那些心酸,胡玉婷好几次哭的枕头都湿了。
如果没有阿圆,她绝不是现在这样。
胡玉婷给阿圆说家里一切都好,她做到六月底。然后她准备开自己店了。
徐万里集训很忙,前段时间抽空打了一通电话回来。
周方圆没和婷姐说她找到爷爷奶奶了,她想着等到有空她要回东山市一趟,在亲自告诉她。
相互叮嘱对方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
周方圆睡不着,她开始看书,学习。
日子,像是恢复了平常那样紧凑忙碌学习中,段华章说她可以适当放松一下。
郑雁鸿也打来电话,有些别扭的问候她最近怎么样。
问她参加完新树作文大赛之后,有写其他文章吗,还说自己能帮她看看。
周方圆说没有,短期她没有想写东西欲.望。
郑雁鸿说,如果写作上有什么障碍,可以给她打电话。
虽然生疏,但是郑雁鸿的电话却是隔三差五的打来。
一直进入五月,周方圆在家里认真的把《一眼天堂》《忍的背后》看了又看。
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梦寐,小区里各种颜色的鲜花开了,周方圆看着看着笑了。
带上一束鲜花,天气晴朗的日子,周方圆去了庄于蓝的墓地。
她还是头一次带着花来,她只觉得春天和鲜花很合适,墓园到处都是常青松柏,庄严肃穆又枯燥乏味。
和每次一样,坐在墓碑一侧,像是两个人并靠,一个负责聆听,一个负责倾诉。
周方圆说了去猫耳岛事,“你没见过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的老头老太太。不过我也没见过我亲生父亲,只听他们说是个很不一般的人,大概是个爱笑的人。
我原先以为他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去了西南市猫耳岛,我觉得不对,他应该在行刑前知道了,虽然是我的推断。
老头老太太怕是到现在也没觉得当初的事有什么猫腻,他们都是有文化且正派的人,表达不满和愤怒的方式,就是与世隔绝和自我放弃。但是在我看来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们谁都没放下。
我不是那样的,我知道这里面有事情,虽然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可能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我了解我自己,也就懂的苗银玲。
我和她真的很像。
像到我似乎能想到她当初做了什么事一样。
我差点被她害死了,十岁前的苦难差不多都是因为她。但是她很爱你,你为了我命没了,我觉得这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所以一直以来我什么都没做,即使我很憎恨她,我也一直忍着。
她活着,和我一样思念你,挂念你。
但是,现在我想法变了,我觉得我做的不对。
有人曾经警告过我,为了身边的人,都不要轻易去触碰。我也一直这样走到了现在。
但是,我今天实际是来给你道歉的,对不起,妈妈。
爱你的人,想置我于死地。
我爱你,也绝不会轻易饶恕。”
周方圆留下一束鲜花和一句道歉,便离开了。
没有回家,径自来到苗银玲的家门口。
苗银玲依然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好些日子不见,人瘦脱形,脸颊凹陷进去,头发如枯槁的野草,唯独一双眼幽幽泛着恶毒的光。
周方圆把门带上,自进门开始,她脸上便挂着笑意。
打量屋里一切后,便走到沙发上坐下。
“姥姥,过来坐下,这屋里也没外人,就咱们祖孙两人,敞开了说说话吧。”周方圆态度神情不同往日,让苗银玲心生戒备。
“别喊我姥姥,我恶心。”苗银玲坐到横条沙发对面的独立沙发上,摆出一副女主人架势,只是苍老和体力衰弱,让她气势全无。但是像极了一头苍老,皮包骨头的,獠牙掉进,被赶出地盘的年迈狮子。
“姥姥,我最近出了一趟远门。西南市知道吗?靠着大海,那里气温全年都要穿着短袖。”周方圆语气轻松,像是在和人分享她的旅途风光。
苗银玲皱着眉。
“西南市周边有很多岛屿,其中一个小岛叫猫耳岛。面积不大,居民也少,可岛上的环境真好。”
“你如果要说这些你......”
周方圆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姥姥,别着急,继续往下听,我还没说到重点上。”
苗银玲眉头皱紧,一脸厌恶。
“我在岛上遇到一对老夫妻,老头老太太善良又风趣,每天钓钓鱼,吹吹海风,日子过得很惬意。我就和他们聊天,聊啊聊的,你猜怎么着?”周方圆嘴角上扬了下,不等苗银玲发作。
快速说道,“老头姓白,叫白靖远,老太太姓唐,叫........”
说白靖远名字的时候,周方圆故意把拉长嗓音,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却死死锁住苗银玲的脸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白靖远的名字说完,说到老太太姓唐的时候,苗银玲怂拉下垂的眼皮,像是被针刺到一样,倏地瞪大。
黄褐色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更是露出惊骇表情。
尽管她意识到自己表情失控,更是快速收复,可也来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