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菌中毒后我和他幻觉共享了(20)
不明所以的左柚连猫带毛巾一起提溜出去,“你还真是奇怪,怎么喜欢玩毛巾?”
玳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浴巾敷在了主人头上。
左柚把毛巾贴在盛弈额头,接着不容猫猫抗拒把她关在了房间外,“里面有很多玻璃渣,你先别进来。”
把猫放出去的空隙,她顺手把猫盆里有些潮湿的猫粮换了,这才开始收拾一地鸡毛。
毕竟是盛弈家,左柚不方便翻药,于是喊的跑腿。看见手机界面的推送和空旷的屋子,她想了想,还是买了些其他的。
忙上忙下的左柚不知道第几次愤愤地把盛弈踢下来的被子掀了回去,“烦死了你!”
她根本就不是来关爱病号的,分明就是来做保姆的!
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一人,病起来是胡搅蛮缠的狗!
“你再踢被子就直接躺地上睡!”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威慑,盛弈还真就没了动作,只能听见沉闷的呼吸声。
然而最难办的不是踢被子,而是给盛弈喂药。
看着搜索界面“宝宝不喝药怎么办”的相关回答,左柚觉得没有一个是靠谱的。毕竟盛弈这么大一只了,不配叫“宝宝”。
无奈,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硬塞。
“千万别怪我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左柚絮絮叨叨把枕头垫在盛弈的身后,鼓足了勇气伸手碰他的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盛弈,甚至连他脸上细软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盛弈的嘴巴被掐到嘟起,让左柚愧疚的同时又感到难捱的搞笑。
她甚至掏出手机想拍下这难得一见的趣事,不料盛弈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左柚立刻松了手。
毛巾直接盖住了盛弈的脸,稍微恢复些精力的盛弈勉强扒拉下来,看见那个粉色猫爪之后脸色更差。
这是猫用来擦身的那条。
“你……”
“正好你醒了,”左柚把药片怼到他唇上,“快点吃退烧药。”
药片在不可抗的推力下进入唇舌之间,苦涩立刻蔓延整个口腔。盛弈被苦到蹙眉,更难受的是,干涩的药片黏在上颚,更是延长了苦味,让他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
看见他难以下咽的表情,左柚也反应过来,连忙把水杯递给他。
好不容易缓过来些的盛弈这么一折腾又没力气了,他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勉强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您一天没来医院又联系不上,我来探望一下。既然您已经醒了……”
嗯?
左柚伸手在他脸前挥了挥,没反应,看来又厥过去了。
她看了眼时间,林母给她发了不少消息,她躲到阳台回了个电话,半小时后又给盛弈量了个体温,见温度降下来了才收拾东西回家。
盛弈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暗了,周围除了被子窸窸窣窣的擦张声外再听不见什么动静。
身上出了一身汗,燥热的感觉在脚触到地上时散褪一些。
他感觉不对劲,起身又走了几步,这才确认地上没有碎玻璃渣。
浴室灯亮着,光线被朦胧的门阻隔,还未来得及落到床边就淡了。借着温和的光,盛弈看见枕头上堆了一块湿毛巾,枕头被晕开了一大块水迹。于是他又走回床边,捡起了那块湿毛巾。
盛弈抿抿唇,将毛巾挂回了原本在的地方,顺手关掉了浴室灯。
离开房间来到客厅,他又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粥香。顺着这个味道来到厨房,看见锅里温着的粥,盛弈心里那只聒噪的鸟才安静了下来。
看来不是他病太重了,而是她真实来过。
玳瑁来到他脚边蹭着,盛弈抱起她,发现猫粮也添了。
“她还挺细心。”
盛弈并未给玳瑁取名,所谓的“福宝”都是项浩宇他们乱取的。他潜意识里认为,取了名字就标记了关系,而他拥有的往往都会失去。
玳瑁让他打开灯,于是世界亮起来的时候,盛弈看见了这个屋檐下的生机。
动物园
夜的序曲演奏到后半章,睡得迷迷糊糊的左柚又见到了狐貍。
狐貍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至少精气神足够左柚折腾了。
她挪到狐貍身边,由上至下摸着光滑的狐貍毛跟他讲话,“今晚好好陪爷,以后跟着爷吃香喝辣。”
狐貍翻了她一个白眼。毕竟是人的灵魂,被摸的时候盛弈总觉得别扭,尤其是当她的手滑到屁股以及尾巴根部。
如果没有毛遮盖,那左柚就会看见灼热的双颊以及泛红的耳尖。
但左柚哪里知道狐貍的“秘密”,依旧腆着脸往上凑。
这个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的行为不出所料惹狐貍生气了,他扭身就咬住了左柚的手。
半驯化状态下的狐貍和完全被驯化的狗之间的差距就在此,他们完全不会惯着你,而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情绪。
左柚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狐貍大概也只是想恐吓示威,锋利的牙齿并未穿透脆弱的皮肤。见左柚不敢对他上下其手,随后便将身体蜷起来休息。
实际上,这也是盛弈“言传身教”的方式。
左柚是上道的,她想起盛弈说的“状态好,动物指引人”,于是也安静坐在狐貍身边,由此降低狐貍对她的警惕性。
但靠时间明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用食物?
她想到狐貍捕食的样子。
先是绷着身体不动如山,瞄准目标后直接呈弓形弹跳起飞,倒栽葱式扎向猎物。
“噗。”
盛弈悠悠扫她一眼,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