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菌中毒后我和他幻觉共享了(41)
这些庞大的生物是森林的主人,不应该属于任何一个人。
小象已经清醒了,它站起身子,率先看向远处的人群,眼睛里有茫然无措,更有几分害怕。
左柚内心十分紧张,她害怕小象不被象群所接纳,也害怕小象会错失这次的机会。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左柚对它说,“回家吧,回家吧。”
它迈出了步子,鼻子发出震彻的鸣叫,也一步步走向象群。
它回到了自己的家,成为了象群中的一员,开始了它真正的生活。
左柚泪流满面。
大象的寿命有六十至八十年,她也许只会在它的记忆里停留短短的一阵,但她将会永远记得它。
交颈雁
救助的野生亚洲象成功放归野外,可谓是轰动一时。
各路媒体争相报道,然而作为陪伴照顾小象时间最长的饲养员,左柚拒绝了接受采访的提议。盛弈同样不想出这个风头,因此在彻底交接园区工作后,两人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历胜景作为园区负责人不好脱身,因此特地批了田果的假,让她来送机。
“常联系好吗,我会经常给你发小熊猫的照片的。”
“你想让我嫉妒死吗?!”
女孩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广播响起登机消息,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田果悄悄跟左柚耳语:“你两到时候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左柚的脸蹭一下红了,她并未接话,只是在田果的注视下和盛弈并肩前行。
他伤到了右肩,左柚只能坐在他左边。飞机起飞前,她拍着他的手臂,信誓旦旦会让他有个舒适的飞行体验。
盛弈挑挑眉,不置可否。
“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
“不敢,我只是很期待。”
行动受制,他各方面都是一切从简。头发没有怎么打理,此时柔顺地垂在额前,脑袋上还顶着一缕翘起来的呆毛,整个人乖张许多。
左柚张了张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又把嘴给闭了起来。
原本只有几个小时的旅程,但她到了后半程还是睡着了。盛弈叹了口气,他不能像去时那样用手扶住她的脑袋,只能微微降低身子,用左肩托起她。好在这个过程并不艰难,她安稳靠着他的肩入睡,他也将头轻轻靠着她。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飞机。
左柚提前通知了林母,告诉她不用来接机,她还要负责把伤员送回家。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盛弈住的小区,却并没有进门,“你好好休息,医院那边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项哥说过了,他可以再顶一天。”
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有些许怪异。左柚耸了耸肩,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后就打算离开。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抿着的唇微张,他问: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他们明显已经超出了男女之间正常的交际距离,有些事情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没有人提出来。他想要开口,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好像变成了沾了水的棉花,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盛弈。”她盯着他的眼睛,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终于给了他赦免。
距离被她主动缩短,左柚配合着他的身高踮起脚,温热干燥的唇瓣覆在他的唇上。他的眼睛倏地睁大,那感觉转瞬即逝,好像他只是站着,短暂地做了一个梦。
“我想我们应该是可以光明正大接吻的关系。”她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只要看见一分不愿她都会转身就走,接着再也不会出现。
“你可以拧巴,我可以主动,但你要给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应。”
盛弈回应了,他用左手捧住她的脸,主动弯下自己的脊背,重新将唇覆盖了上去。他还想再近一些,可惜右手仅仅只是活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也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这是一个绵长细腻的吻,是一个热烈的拥抱。
盛弈的眼眶红了,左柚从未想过自己能看见他这副模样,一瞬的愣怔之后,内心的恶趣味作祟,她凑上前去,追随着他的眼睛,“哭啦?”
“真的哭啦?”
盛弈用一个接一个的吻回答她。
左柚乐不可支,她催促他快点回去休息,还不忘提醒他道,“不许毒舌,不可以真话反说,更不可以隐瞒自己真实的感受。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要怕麻烦我,闷的话出去走走,不要一个人猫在家里发霉。”
“好。”
“明天见。”
盛弈想说,他希望现在就是明天。
他站在门口迟迟未动,一听见敲门声就立刻把门给打开了。
门外站的还是左柚。
盛弈的神色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这个给你,你好好休息。”她将自己胸口佩戴的毛毡递过去,“恶狠狠”地叮嘱他,“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不能弄丢了,丢了我们就完蛋了!”
“好。”
“你没想说的了吗?”
想说什么?盛弈有很多想说,但是他选择以后慢慢说。他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明天见。”
等待明天的时间似乎过于漫长了些。
回到家,林母已经做好了晚饭。她握着左柚的肩膀上下打量,眉眼间既有心疼又有骄傲,“瘦了,黑了,但是更健康了。”
林桉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胸口看。
“徽章啊,我送给一个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了。”左柚在饭桌上把动物园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即使她刻意忽略,林母还是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