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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80)

作者:伯正 阅读记录

意识模糊的时候,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出了好多汗,打湿头发和T恤,紧紧地黏在身上,简直狼狈不堪。

我又抬腿向门外走去,手刚一碰到门把手,还没等我用力向下压,门竟然被向外打开了,原来是有别人要进来,在门外跟我做了相同的动作。

出于惯性,我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前倾,几乎要跌进对方的怀里,一句“对不起”已经到了嘴边,那人却先一步扶住了我。

比起看清来人是谁,我先闻到了一股佛手柑的香气。

怎么又是方应琢……

咔嗒一声,方应琢反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走进屋内。

“秦理,说了要陪你继续玩玩的,”方应琢依旧面无表情,微微低下头,垂下来的发丝轻轻扫过我的脸侧,“我可没有食言呀。”

作者有话说

感冒之后的脑子实在太难用了,这章稍微短了点…

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

第47章 趁人之危

方应琢的手搭在我的腰间,力度不轻不重,也许是因为我的皮肤太烫,尽管隔着一层衣物,还是能感到他指尖的温度格外冰凉。

我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既沉重又疲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里腻腻歪歪的……不奇怪吗?

我皱起眉毛,没好气地说:“滚……”

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要命,像是凹凸不平的轮胎在粗砺的路面上急剎车,仿佛能看见冒出的白烟。

眼前的方应琢让我感到陌生,明明还是盯着一张相同的脸,但就是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也对,人都是会变的,我跟五年前相比,恐怕只会变得更多。

两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故人,在这种暧昧的场合尴尬地重逢,究竟有什么再续前缘的必要?

方应琢的想法显然跟我截然相反,他用手按住我的肩膀,略微一用力,我的后背抵在了冰凉的瓷砖上。

我抬眼乜他,下一秒,方应琢用手指钳住了我的下颌。

他的手指果然很凉……

他微微贴近,嗅了嗅,而后冷淡地开口,语气中还有轻微的嫌弃:“秦理,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那正好,”我冷笑着说,“你离我远点。”

我在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想,我身上除了酒味,还能有什么味?酒味是不好闻,但那酒还是你送我的,你在这瞎嫌弃什么?

“玫瑰味的香水,”方应琢继续说,“难闻。”

玫瑰味的香水?

我愣了片刻,才滞涩地回想起来,刚才我和陈曦曦靠得很近,或多或少沾上了她的香水味。

原来方应琢说难闻的是这个味道啊……

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被人说“臭死了”吧?

方应琢的视线充满了审视意味,一寸一寸地打量,仿佛这样就可以人为地把五年时光压缩成一个平面。

此刻的我们身在首都的隐喻酒吧,隔着洗手间的门板,外面是嘈杂的声浪,迷离的灯光,摇晃的人影和年轻的男男女女,是灯红酒绿。

而在方应琢的目光中,我却像看见了粟水镇,看见了绵延不绝的苍绿群山和终年不散的浓雾,看见了十八岁的自己和二十一岁的方应琢。

这样的认知使我轻微地颤栗起来,相应的,我在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

两个人平静地对峙许久后,我又一次开始感到头痛到快要爆炸,太阳穴那一处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疼,于是,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方应琢,放开我,我要走了。”

方应琢并没有当真。与其说他没有相信,其实更像是他不认为我真的能做到。方应琢对我说:“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他捏住我下巴的那只手微微转动方向,迫使我重新看向镜面。

我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从额头蔓延到脖颈,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颊侧,睫毛被生理性泪水沾湿,除此以外,只有我自己清楚,如果方应琢在此刻松手,恐怕我会立刻跌坐在地上。

“很多摄影师都喜欢看到你这样吧,”方应琢垂眸,和我一起看向镜子里的我自己,“我看过一个你为运动品牌拍摄的广告,也是流汗过后的样子,很勾人,但是没有现在这么性|感。”

我从未觉得方应琢一向轻柔的语气那么吵过,“闭嘴……别再说了。”

“我不是说过么,”方应琢淡淡道,“只有在我的镜头里,你才是最特别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别人尝试拧开门锁的声音,那人捣鼓了一阵,无果,疑惑地嘀咕:“奇怪,门怎么还打不开了……这间厕所在维修吗?”

他又拍了拍洗手间的门,问:“里面有没有人?”

也许这是个机会……我想。

我刚要出声,方应琢的反应却更快,他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如果放在平时,方应琢未必能这么轻松地控制住我,毕竟我们的身高体重差不多,可我现在偏偏处于脱力的状态,同时浑身上下不正常地发热,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与方应琢抗衡。

方应琢将我的一举一动和细微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开口说:“秦理,你现在很难受吧。”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几乎是用尽力气挤出了这句话,“方应琢,你在酒里加了东西?”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喝瓶酒能搞出这么多反常的反应,怎么看都是酒有问题。

酒是方应琢送的,送来时已经被开了瓶,极有可能就是方应琢在里面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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