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11)
“邓少爷您自便吧,我们都有要事在身,没人招待您嘞。”李雁说着,卷起他的小包袱,拉着小金就往外走。
“你要去找飞红?”邓通显然听了两人的对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皱着眉头,“太凶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身上不还有任务?”李雁一万个不想让他跟着,从小掐到大,“耽误你的正事可不好。”
“我正愁找不到接近侯府的办法呢。”邓通说,“你绝对不做没目的的事——八成是有谁马上能用上,这种好事,自然要带上你师叔祖。”
这个时候知道你是我师叔祖了?
李雁在心里腹诽,平日里怎么不知道要谦让小辈?
“此次凶险,徒孙只能顾得上自己,您老人家想必有自己的保命手段。”李雁吹了声口哨,后院来了一匹矮脚马,将东西一一挂到马背上。
他们这就一匹灰扑扑的马,还是矮脚马,专门用来托东西的——小金一度想把这马卖了,换两头驴,被李雁蛮横地制止了。
开玩笑,名门大教出来的菩萨怎么能骑驴?
说出去怕不是叫人笑话。
“这是自然。”邓通也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小跑着进院子,冲着矮脚马喷了一阵鼻息。
其上的行李还来不及卸下来,马鞍上挂着两只箱子。
邓通比李雁的宝贝多,他有个须弥戒指,值钱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箱子里的都是随手要用的东西。
矮脚马被喷了,不急不徐绕到了李雁身后,指望着李雁给他出头——李雁看着那匹高马,那如牛大眼中,读到了一丝嘲讽。
李雁一巴掌拍在马的鼻梁上,像是面对一个老朋友,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儿的伙食委屈你了,发点小脾气也是正常。大少爷怎么能和我们家的小灰驴一个槽子吃草呢。”
小灰驴便是矮脚马的名字,灵性得很,听到有人叫他小灰驴,到也没有不高兴,佛系得很,很像李雁。
邓通哼了一声。
李雁露出一个假笑:“那邓少爷,我们这就走呗?”
长亭外,古道边,阳关路,尘土弥漫,青烟阵阵。
——你门都不锁?
——放心,三重天路不拾遗,没人回来偷的!
——小金就在这儿和二位告辞了。
小金已离开,另外两个人立刻翻身上马,邓通已经跑了好远,小灰驴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迈着小碎步。
李雁此刻有些恨铁不成钢,随手揪起拂面的柳枝,顺手拍了小灰驴两下,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努把力?”
回应他的是小灰驴的两声哞哞声——连声音都更像驴子了!
李雁恍惚听到了什么人轻笑一下,就但好像又是自己的错觉。
他端正了坐姿,好像身,下的是仙鹤或是麒麟,而不是一匹想挨抽的马。
等他坐的腰疼,走到下一个路口时,路边的茶棚里,邓通已经坐在那,面前的土陶茶碗已经空了。
李雁从马上窜下来,偷偷摸摸扶着腰,坐到邓通旁边。
李雁热的头晕眼花,抄起桌上的茶壶,却一滴水都没倒出来:“这店家好小气,茶壶都没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小二叉着腰,“我哪桌不是满满一壶,不信你问他们!”
李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全身斗篷的黑衣人,不仔细真瞧不见他。
莫名背影有点熟悉。
蒋子文!
李雁浑身一抖:阴魂不散!
“你抖什么?”邓通伸出手去探他额头,“热中暑了——小二,再拿一壶茶。”
小二端着慢慢一壶水,砰地一声,放到了他们的桌上,对着李雁投以鄙视的目光。
李雁挥开了邓通的手:“都是修仙之人,怎么会得一点小病。”
他两股战战,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撒的到处都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角落传来一声轻笑,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李雁心里松了口气,立刻正经危坐,
角落那人,丢出三两个铜板,走出茶棚,绕到后面,爬上巨鹰,很快就在空中消失不见了。
李雁目送着空中消失的那个黑点。
“看人家小姑娘看呆了?”邓通哼了一声。
李雁挠挠头:“总觉得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个姑娘,来这荒郊野岭干什么?”
“想不到你认识的姑娘也这么多~”
李雁还没答话——“这些天,我这茶棚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小二插嘴道,像是印证他的话,他身后跟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人,“客官能拼个桌?”
邓通不愿意跟别人拼桌,丢了银钱便走。
李雁趁着他还没骑马的功夫,拉着他的衣袖问:“师叔祖,您消息灵通,咱们这第三天,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人?”
“循着蒋子文味儿来的人多着呢。”邓通盯着他牵着自己衣袖的手,随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便再也闭口不谈了。
李雁讪讪放开,爬上了自己的小灰驴,这会儿邓通没急着赶路,两个人一起晃悠悠走着。
不一会儿,李雁就看到身边陆陆续续过了好几拨人,从包着头巾到身着轻纱,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不过大多和两人不是一个方向,都往北邙山那边拐去。
李雁还是想着刚才那个女人。
——不对,此人的身形实在熟悉,李雁眯起眼,绝对是蒋子文!
“你在想什么?”邓通问。
“蒋子文!”李雁脱口而出,随即笑笑,描补道,“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还没死呢。”邓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