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126)
不同的兵种会在盔甲上标记不同的记号,这里的青铜兵甲,盔甲虽然大致相似,可看细节处,确实有些细微区别。
这会儿,那五个羽林卫才不得不承认,打不过去,根本打不过去。
“李菩萨。”刚才那娃娃脸作揖,“在下卫阶,刚才不小心撩着了你的头发,特来赔罪。”
李雁眯眼,刚才我没看见也就罢了,居然有主动来请罪的?
一会儿被我捉弄了,可是你自找的。
他和善地摇了摇邓通的扇子:“年轻人,难免,我也不是个计较的人。”
卫阶还不了他的性子,邓通知道他又在肚子里点坏水了,拽了他的袖子:“这位是大将军大司马的孙子。”
你可得悠着点,别把人得罪死了。
李雁:我什么时候做坏事给人抓到过把柄?
邓通:你可拉倒吧,那是师傅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你要换个睚眦必报的,早就把你打死多少回了。
李雁心道,蒋子文也老是说要打死我,这会儿我还活蹦乱跳呢。
“走吧。”李雁拉起他,向着青铜兵甲中间走去。
那些兵甲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七个人从他们中间过。
李雁假装不经意地问:“你们都是从哪进来的?”
那缝隙还是那么窄,不像是有多人经过的样子。
卫阶没留意他话中的漏洞,指着他们身后说:“从那路的尽头,有一个门,用五雷符轰开后,就被一路追赶着过来了。”
李雁回头看了看漆黑的墓道深处,原来外面的山洞渐渐修整之后,链接到这。
看来是迭在一起的。
那到裂缝算是小道?
或者说,是工匠在开凿时,留的通路?
不像,更像是被炸裂后天然形成的。
不管怎么样,李雁确定了,确实有大路可以出去。
那就好办了,到时候命令这些青铜卫兵跟着走出去便是。
“邓指挥是从哪来的?”卫阶摸不准他的身份,于是难得对邓通恭敬了一番。
“自然是跟着这位李公子来的。”邓通这会儿也乐得给李雁抬身份。
卫阶登时看李雁的神色就不一样了,像是看着哪位高人。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主墓室门口。
卫阶点了一张符纸,看着门上的壁画。
李雁上次来就看过了,没看出什么门道——他疑心只惦记门里面的宝贝,这画根本没注意。
这会儿,才勉强跟着看了一些。
飞天和镇墓兽就不说了。
命官命妇一大堆,还有神仙一类,都是些迎接地上帝王归天的画。
帝王墓,十有八九都是这个图案。
“这墓的主人,绝不是皇帝。”卫阶肯定地说,“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主墓!”
他的话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默认,这是前朝末代帝王的陵,被他的孙子给睡了。
说这墓的主人不是皇帝,到也说得通。
可不是主墓?
这么高的规格,如此昂贵的陪葬,如果还不是主墓,那又是什么!
金井
李雁又仔细看了那画。
照理说, 前朝覆灭的时间并不长,这壁画的颜色应该更鲜艳一点,这里的壁画,却是灰蒙蒙的, 有的上面还带了些焦黑。
比如中间的小皇帝, 穿着身红衣, 头发全都束起在头顶,戴着顶进贤冠。
可是他的身后,还有着一团黑影, 像是不小心抹上去的碳, 又像是生出的霉菌。
“皇帝的身后是没有阴影的,有也是光轮。那些身后有阴影的,反倒显得不吉利。”卫阶指着那个影子说,“那才是真正的主人。前面的人, 更像是他手中操纵的一个木偶。”
李雁看到这个小小的影子, 脑袋特别大,面前似乎还有着一排珠旒, 看上去有些熟悉。
有点像神皇帝。
“看不出来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嘛。”李雁一拍他的背,卫阶疼得一打哆嗦,差点爬到门上。
邓通斜了两人一眼, 警告地看着李雁:你差不多得了。
李雁讪讪把准备继续拍的手收回来。
啧啧, 邓通啊邓通, 现在你也开始偏袒你下面的小崽子了?
卫阶苦笑着说:“不过是家学, 学到了一点东西, 拿出来显摆罢了。”
“你这哪是一点东西!以后卫氏的门楣可都压在你身上, 你肯定得好好学。”李雁大为赞叹,现在的年轻人, 真是聪明好学,以后一定大有作为,“依你之见,这个真正的主人埋在哪?”
卫阶惭愧:“按理说,应该就在这……在下才疏学浅……”
北邙山的山眼,就在此处,连这儿埋的都只是给人陪葬的,真正的主人,是想用整个天下为他陪葬么?
他闭上嘴,不敢多说。
李雁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趁机狠狠拍了一下他肩膀:“没关系,找不着就算了。”
反正刚才也被我们掘了。
卫阶又被他拍得踉跄了一下,只能苦笑。
“开门吧。”邓通实在是看不下去,拉住李雁的手,示意他开门。
李雁翻了个白眼,有些莫名其妙:“这门这么重,我怎么可能推得开?”
邓通:“那你上次是怎么进去的?”
李雁指指身后,一大群青铜兵甲,很老实地站着,偶尔发出盔甲磕碰的声音,叮叮咚咚,很沉闷。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邓通这下真的信了,也就李雁能把这群青铜人叫出来使唤,别人也没这个胆子。
一群青铜兵甲,摩拳擦掌。
李雁用扇子抵住了自己的头:“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