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135)
她说的是“我家主人”。
而不是“小侯爷”或者“上阳城主”,甚至不是任何上阳城大小官职的名称。
邓通的脑子里写满了问号,到底是谁,居然能越过上阳城的人,去动上阳城的兵?
来时,祖父说这里水很深,他不信。
他看向李雁,他似乎知道一切,毫不意外。
“我不问你,是什么人。”邓通看着那姑娘的手下,将玉盒子带走,低声问,“你在和他们合作?”
合作?
自然是不算。
蒋子文单方面的胁迫,怎么能算是合作?
李雁不点头,也不要投,邓通就当他是默认了:“你不怕是与虎谋皮?”
“怎么不怕,自然是怕的。”李雁无所谓地笑笑,“不过,风浪越大鱼越贵嘛。”
低头
两人的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自然是被“所有”人看到了。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在那姑娘耳边说了什么话,她立刻走到李雁身边:“李公子, 我们主子有请, 这边。”
李雁知道揽月楼是蒋子文的私产, 便跟着她过去。
“你们要带他到哪去?!”卫阶眼尖,立刻发现李雁和他们走的方向不一样。
所有的羽林卫立刻不走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姑娘不客气地说。
李雁回头,比了一个“嘘”, 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随即, 被那姑娘带到一扇门前。
李雁看着眼前陌生的门,摸着下巴思忖,揽月楼里居然有这么一个房间?
他之前为何毫无印象?
算了,他来的次数也不多, 许是记岔了。
整个揽月楼的样式在他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 确认那后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那姑娘见他半天没有推门,以为他是等着自己敲门, 只得敲了两声。
顿了顿,推开门,退到一边。
迎着门, 是一张大桌, 桌上突兀地放着一个玉盒子。
屋里空空的, 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李雁迈进去, 只听碰地一声, 身后的门狠狠关上。
李雁恐有诈, 回头拍门——
“吵死了。”
一个声音从内屋传来。
哦,蒋子文。
李雁缩回手, 窜到那桌子边,看到上面有个瓜果碟,顺手捞了过来。
蒋子文从里屋出来,就看到李雁在嗑瓜子。
李雁见被抓了个正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蒋教主这儿的瓜子,就是比别人的香。”
“那是上个客人剩下来的。”蒋子文道。
怎么可能,这房间一看,就是他的私人房间,怎么可能还有上个客人。
李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扒拉瓜子的手更快了些:“赶紧吃掉,免得他回来找!”
蒋子文:“能上这揽月楼的,稀罕你这么小捧瓜子?”
李雁忒地一声,瓜子壳蹦了老远:“我这都来了许多次了,还是稀罕。”
“可不是,回回都是蹭别人的。”蒋子文毫不客气揭穿他。
李雁叹气:“这不是我穷么,上哪找那么多银子?若蒋教主能有什么挣银子的法子,告诉我一声,在下感激涕零!”
“你可以出卖色相。”蒋子文说。
李雁点头,嗯,嗯?
什么叫我可以出卖色相?
头两天晚上的事儿,他不会当真了吧。
李雁狐疑,他以为蒋子文只是想捉弄调戏下他,应该不会是想真的吧……
等等,难不成他在那皇帝那儿被酱酱酿酿,心里窝火憋出病来了?
完了,本来就有病,这会儿好像更奇怪了。
李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长相,好像真的有点危险。
蒋子文听着他心中的嘀咕,捏了捏他的脸,皮厚肉薄,一拉多长——
“疼……”李雁眼泪汪汪,跟路边被遗弃的小狗。
“我说过,你要是进宫,绝对是个宠妃。”
李雁摇头晃脑,像个老学究:“错,错,错,所谓的爱,便是独占,你若是真爱那皇帝,一定不愿跟我‘共享’他。”
说的好听。蒋子文想。
“你劝人一套一套的,怕不是碰着自己,头一扭,就把心上人换了银子来喝酒!”
李雁嘿嘿一笑:“要是我的心上人是蒋教主,绝不用来换酒!”
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
“如果我的心上人是蒋教主”。蒋子文冷笑,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心上人可不是“蒋教主”!
“怎么,你是打算拿邓通来换酒?”
李雁满头问号:这关邓通什么事?
蒋子文自觉失言,立刻指着那盒子问:“这就是你此次找到的东西?”
他手放到盖子上,准备用力——
李雁急忙拦住了他,生怕他直接暴力拆解了。
他手下飞快一滑,打开了盒子的机关。
蒋子文手一抬,那么大的双层玉板,就跟揭一张纸似的。随手一丢,李雁急忙双手接住:“轻拿轻放轻拿轻放。”
里面是空的。
蒋子文杀人的目光——
李雁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这是我想带回来的,您要的东西,都在邓通那呢。”
看你抢不抢的回来。
李雁等着看好戏。
蒋子文不用读心,都知道他又在打坏主意了,偏偏不接他的岔:“那么多金银,你怎么但挑这玩意带回来?”
李雁想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金银”,突然反应过来,蒋子文是进过那房间的。
一时半会儿蒙不着他了。
李雁只得放弃了说胡话的念头:“这不是,金银有价么,这眼看着,就比那些俗器贵——就是不知道,上哪能找到这么个好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