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25)
还未等邓通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生警惕,李雁一把将图拍到邓通胸口,自己凑到门边,小声问:“谁?”
门外并无人答话。
李雁的手搭在了门锁上。
这里的门只有钥匙能打开,平日里的符咒根本毫无作用。
他转身,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是小二:“客官,咱们的时间可已经到了,这要继续住下去,可得再给银子了,您要是不急着走,那就由小的给您把银子带下去。”
“一会儿我下去,你们还怕我赖账吗?”李雁高声骂道。
“客管自然是不会赖账。”小二并不走动,也不催促,就如同侍卫,站在门外。
李雁正想骂人,后脑勺被一个东西砸了,他翻身一捞——邓通收好了图,砸了一锭银子:“让他快走。”
李雁摸了摸银子,脸上挂起了一管的微笑,开了门,把银子丢给小二:“给你,快点滚!”
小二满脸堆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一个蒸笼,并两个扣了碗的碟子,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您可要吃早茶了?咱们这儿的点心可是一绝,放心,不多收钱……”
“难得你们倒是有点规矩啊。”李雁笑着把人一推,笑骂着说,“不过我倒是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不敢吃。”
他见那小二走了,后退,关上门,一回头,屋里漆黑一片。
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瞳孔骤然放大,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连屋子中间悬浮的那根传说中千年不灭的炬木也看不见了!
不过一息之间,就着了他人的道!
也不知道邓通现在怎么样了。
李雁立刻警惕起来,他悄无声息推开身后的门,一个闪身出去,对面依旧是同样的房间!
刷的一声,他的扇子立刻横在了胸前。
靠着墙壁,开始往窗户靠近,猛地推窗——推不动?!
他一扇子捅向窗纱,那层羊皮纸很快就破了,后面却如铁石一般硬——
居然是一堵墙?
这是把他困在这里了!
“不知道哪位英雄,把在下困在此地,若是想要在下的命,可否让在家听个理由?”
房间里一片寂静,好似没有任何人,李雁却感到,有什么人,一直在监视他,却不是一直盯着不放,而是带着些漫不经心,如同猫看着爪子中的耗子,确定它逃不出手心,于是就任它蹦跶开了。
半晌,李雁听到一声轻笑,不辨男女,只轻轻一声——
李雁敏锐朝床间看去,床幔被钩子勾在两边,整个床铺大大方方地展示着。
一片正红,犹如大喜之日的满堂欢喜,被子上绣着戏水鸳鸯,端端正正平铺着一方喜帕——
李雁极为小心,走到了床边,挑开床单,确认床下,什么都没有,纵身一滚,缩到床底!
整个房间,四平八卦,就这儿是生门。
“你选好藏的地方了?”那阴阳模辩的声音问,“那我可来找你了。”
李雁死死咬着舌头,才没让自己问出那句“你找到我又怎么样?”
空气突然凝滞,一阵腥臭味扑鼻而来。哗啦啦的搅动,如同船桨搅动布满了水草的死湖。
李雁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平日里最怕这些鬼怪了,此刻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
一张烂了一半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它张开了嘴,一条舌头掉了出来!
李雁啊地一声尖叫,合上扇子就捅了出去——
铁扇如刀搅豆腐,轻易就把那腐尸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那腐尸怪叫着,伸出手来要掏李雁的脑袋,李雁抽回扇子,碰地一声对上它爪子,发出几星火花!
拿东西力道奇大,李雁渐渐招架不住,在床底勉强翻了个身——那爪子立刻悬空劈下,在地砖上抓出四个洞!
李雁来不及瞠目结舌,又是一爪子,他只能勉力转身。
腐尸眼见爪子抓不着,居然开始掀起床来!
英雄救美
那腐尸的动静越来越大,也不知道那半挂着肉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布匹撕裂、木头捣烂、陶器砸毁,稀里哗啦一股脑传到李雁耳朵里。
脑袋上唯一能用来支撑的床,也发出吱吱的响动。
李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是那快要散架的床铺。
不是说床上是生门么?
李雁背后冷汗直冒,他用力瞪着脚下的墙面,手也不自觉在地面摸起来,想要找的机关。
啊吱——外面的腐尸发出一声惨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屋里一片寂静。
原来这就是生门的意思。
等到一定时候,自然有人来救他。
李雁对自己掐指一算的本事有了新的理解——原来不是我不会算,而是我对结果的解读有偏差。
“出来。”一个冰冷又带着点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雁有疑,生怕又有谁在诓他,趴在地上,手中的扇子捏得越发冰冷。
“怎么,要我请你?”蒋子文的声音越发冰冷。
“蒋大人,蒋教主!”李雁一骨碌从床底下钻出,笑得一脸谄媚,“您怎么也来这长宁客栈了?”
蒋子文略带嫌弃地从他身边移开。
李雁眼疾手快,一把捏住蒋子文的手腕,扣住他的命门。
指腹下的皮肤温热,脉搏一汩一汩跳动着。
这么说来,眼前这个人是真的。
蒋子文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很好,看上去不想要了。
李雁看着他要杀人的眼神,更加放心——
若是在幻境,他该对我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