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31)
这李雁,跟条泥鳅似的,管他干嘛,反正他自己有本事跑掉!。
“咱们以什么理由去侯府?”
李雁指了指他的胸口:“咱们只说发现了图的秘密。”
还没等邓通皱眉,李雁接着说:“这图当然不给他,咱们改上一改,糊弄一下便好。”
邓通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平日里上课不见他上心,这些小把戏倒是一学就会。
他掏出了自己的小工具:“你来。”
李雁也不推辞,改图和作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困难。
这会儿他手也不哆嗦了,稳得跟悬了秤砣似的。
每样东西改一点,添一笔,少一画,很快就将那图改的似像非像。
更绝的是,跟着他的改图,绝对是处处像,但绝找不到应该的位置。
李雁吹了口气,对自己的作品满意极了。
这么多年不见,李雁这偷鸡摸狗的水平又见长了。
邓通很是头疼,任谁也想不到,李雁这个书画狗屁不通的家伙,制图居然能如此精确!
李雁将画好的图纸交给邓通。
这仿图堪称完美。
放到黑市上钓鱼,恐怕能钓出来不少。
“侯爷应该看不出来。”邓通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咱们走。”
平日里的乖宝宝邓通,这会儿居然和自己沆瀣一气,李雁觉得新鲜,揶揄道:“你现在还不是大理寺主簿呢。就不怕侯爷发现,打死你跟打死只鸡似的。”
大理寺主簿,是在九重天上挂了号的,人没了,多少是个麻烦。天正教日小三,不过三尺微命,对侯府来说,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所以你给我演得像点!”邓通警告。
李雁理了理头发:“这话该我对你说吧。”
其实装的再像也没用,蒋子文早就看过那图纸了,小侯爷自然也知道了。
李雁摸摸自己鼻子:我这……算是左右逢源双面卧底?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唱哪边的戏。反正只要这台子不倒,他就是这儿的名角!
邓通收好了东西,穿过幽邃的门廊。
大厅正醒,半数人呵欠连天,半数人已经仗着剑,目光如梭,搜着每个来往人的身。
李雁摇着扇子,跟在邓通身后,大大方方走过去。
反正所有宝贝都收在邓通的须弥戒指里,外人搜不出来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
出了大门,跨过金水桥,没走几步,就来到侯府面前——
这侯府大门,从外面抬眼望,还是挺高大的,两扇门厚实的大门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七七四十九颗铜钉,中间两个狮子头的门扣,灿灿金光,那狮子眼中闪着耀眼的光,威武霸气。
李雁上前,敲响了侯府的大门。
看着前来开门的门房,他呲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把那门房吓得后退一步,以为大白天就遇上得癔症的了!
“原来是李公子。”那门房挡在门前,不愿让步,“有什么事吗?”
李雁见这个门房有些眼生,便说:“自然是有要事,想求见小侯爷。”
“什么要事?”门房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就是不想走。这可不是什么逢年过节,还没到进贡的时候呢。
邓通还想说话,李雁朝他伸了伸手,见他没反应,直接拉着他的衣领,从他怀里摸出一个银角子:“是关于蒋教主的,小侯爷一听就知道了。”
那门房掂了掂,把两个人带到门边的一个小房间:“等着吧,可不许乱跑。”
房里一条长凳,一张窄桌,屋角还有两袋粮食,像是给长工专门歇脚的。
李雁顶着邓通的目光,自觉用帕子掸掸灰,两个人一起坐下,看着门房很快就往里去了。
“真小气。”李雁跺着脚,“连口茶都没有。”
邓通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在外面呢,李菩萨。”
这在别人的地盘上,指不定那句话就给有心之人听到,到时候两个人谁也落不着好。
李雁刷的一下拿出扇子,慢慢调息,进入无我之境,端的又是一副菩萨样。
早知道今早要来看小侯爷,昨晚就该找那姓蒋的要点门通之类的。
也不知道那姓蒋的,每次来侯府都是怎么来的!
日头渐上,那门房早就回来了,拿着扫走扫了一通地,又拿着抹布开始擦门口两个狮子。
这一来一回,李雁已经打坐了一周天,眼看着又要有所突破,窗外飞来了鸟雀,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屋内,李雁急忙压下了气息。
睁开眼,他又成了一个凡人,走到门房身边,突然张口问:“我说你别是收了银子不办事吧!”
“我通报管家了。”那门房吓了一跳,也不给正眼,没好气地说,“兴许现在正在有事吧。”
李雁一巴掌把他推到一边,抬脚迈步往里走。
门房趴着他的衣服拦住他,硬是不让:“你干嘛,这侯府是你随便乱闯的?”
李雁指着他的鼻子:“我们可是要事,你要是耽误了,小心你的命!”
“今天你说有要事,明天他说有要事,这侯爷不得累成八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李雁一瞧,正是前几日买祝余草的方管家,“李少主好大的威风啊。”
侯府管家众多,这位方管家排的是第四,几乎算是末位。对外的一些杂事,都找他。
李雁松开门房,立刻满脸堆笑,朝着邓通伸手,这会邓通立刻就明白了,乖乖奉上银子。
方管家盯着那手心捧着的一锭银子,眼一闭伸手一推:“别跟我来这一套,侯府的规矩大过天,我是最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