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54)
“你要吸血藤做什么?”李雁好奇地问。
“这东西可以看家护院。”蒋子文淡淡地回答。
李雁到抽一口凉气,这人是多歹毒?才会用吸血藤来看家护院?
在蒋子文的逼视下,他缩缩脖子:“我就单纯好奇,好奇,这东西看家护院,也不怕把自己人伤到。”
“他们不守规矩,被伤到也是活该。”蒋子文冷哼一声。
李雁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蔑视,仿佛在说,不过是一群狗。
“你好像很喜欢养狗诶。”李雁感叹一句,“我还以为魔头都有几个忠心于自己的下属呢。”
那日你身边的几人,到死可都是在拼命守护你。
这话要是别人听去,不知得多心寒。
“红莲教存在几百年。”蒋子文淡淡地说,“教中的长老,有的我都不认识。”
不认识,自然,也谈不上忠心不忠心。
李雁恍然大悟,难怪这红莲教围攻这样容易,
李雁忍不住怀疑,蒋子文真的是红莲教教主?
莫不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吧。
他心里的话,蒋子文听得清清楚楚。
难怪李雁会有这样的怀疑,就连蒋子文自己,也探不清红莲教的底细。
他当年父母死于巫蛊之祸,自然是想着怎么复仇,在暗地里反对继承了大统的小叔父,自然是拉拢一切势力。
红莲教就是其中之一。
教里有人特别赏识,最后他不断安插皇家暗探,居然真的坐上了教主之位!
虽不能指使那些长老,号令普通教主,却也没有太大问题,整个红莲教,几乎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命
山林中,冷风呼啸,尖锐而又冷刻,推来了云朵,遮住了星辰,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之兆,给将远行之人一个警告。
这种断绝天地的时刻,最是容易找来鬼怪的侵蚀。
地上的吸血藤蠢蠢欲动,直勾勾对着李雁的手腕,如同毒蛇,弯曲盘旋,准备一击致命。
蒋子文一脚踩上去,碾了一下,吸血藤蔓立刻老实了。他看了眼李雁还在滴血的爪子,随手从衣摆上扯下一缕布条,扔给了李雁。
李雁双手接过蒋教主的赏赐。
那条红色的衣摆,带着一些特有的熏香,很是清淡雅致,有点像是佛堂里的供香,又不太像,更加深邃的味道。
李雁恍惚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可是完全想不起来。
他将那白布胡乱裹在掌心上。
蒋子文实在看不下去,屈尊降贵伸出了手。
李雁:??
蒋子文依旧伸着手,脸色却有些不耐烦。
李雁:这不会是在向我示好吧?
看着眼前的手指,不耐烦地屈了屈,修长的手指,很是漂亮,指纹不深不淡,一看就是福泽深厚,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手。
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细,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薄茧,能让人感受到内力深厚,却又不粗糙。
他小心翼翼把手搭上去,悄咪咪抬眼——蒋子文的脸色,居然缓和了?
李雁吓得差点一缩,手指被牢牢捉住,蒋子文牵着他的手,将那条红布,一圈圈裹上,最后还打上一个死结。
红色的布条上很快就带着一丝湿气,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李雁的血。
反正一片深红,什么都看不出来。
别说,蒋教主的手艺真不错。
李雁握了握拳,灵活自如,也不会掉下来。
刚想夸蒋子文两句,就看到他的脸能拧出水。
李雁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蒋教主这次是要整顿门风了?”
嗯哼。蒋子文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整顿了门风?
李雁下意识目光一扫——蒋子文的脸上,又是一阵黑气。
习惯了,麻木了,就算他黑成碳,也死不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他手下解脱出来。
蒋子文冷笑,这油嘴滑头的东西,现在还没认命?这是还想跑呢。
李雁还没发动能力,现在他还看不到,自己这次又是怎么死的。
“你看到了什么?”
李雁咽了咽口水,总不能说,我又看到您老人家死了吧。
这都多少回了?
每次都不准,恐怕蒋教主得起杀心了!
“你照实说,本座饶你狗命。”蒋子文哼了一声,“本座这次又是怎么死的?”
李雁:他都猜出我要继续说什么了……
他不敢怠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眼前出现了一片密林。
比北邙山还要密的密林。一丝阳光也不肯漏下,整个林中不见天日,宛如地下世界。
一群人,眼上蒙着布,手执短剑,在林中飞奔,他们的目标,是最前头,那个身披红色斗篷的人,不用说,这蒋教主又得罪了人,正在被一群人追杀。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骚,包,活该你被人追。
李雁跟在一群人身后,在空中飘着向前。
八成是情债,勾引了那个世家公子,被人家的小娘子追杀。
李雁想——被蒋子文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雁能窥人生死。
蒋子文知道。
可他这是第一次进入李雁的幻境。他就像是带了避水珠的游人,眼看着一群飞鱼在自己身边游荡,伸出手,却只感到水流从指尖淌过,留下一丝清凉。
前面奔跑的人,都扭曲了。
那一袭红袍,如同黑暗中的火炬。
那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李雁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人。
蒋子文心中升起一抹微妙的错觉,想让他看,又不想让他看。
终究如他期盼的那也,红衣倒在了林子深处,他的身上插了十三根箭。纵然密林,也遮不住漫天箭雨,总有一两支漏网之鱼,将蒋子文扎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