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的死亡预言我可都听到了(87)
李雁姑且信了,连滚带爬出来了。
“你这钻狗洞的习惯真是一如既往。”蒋子文说。
李雁不服气:“那长宁客栈也是狗窝,大狗窝!”
那日在长宁客栈,他也是这么钻在床底下。
蒋子文被他钻了话中的空子,立刻扬手。
李雁梗着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有本事你打,打死我算了,省得成天被你要挟!”
蒋子文收回手,闷闷地坐会桌子边,这死泼皮,不值当和他生气。
李雁坐到他边上,想了想,又钻回床底下,把那灯台捡出来,擦亮了:“蒋教主你,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蒋子文对着他就是一个净尘咒。
李雁腹诽:我看这屋子也挺干净的,哪有那么脏?!
就你个蒋子文穷干净穷讲究!
“看到有人睡得跟头猪似的,砸吧嘴不知道在馋什么。”蒋子文说,“侯府好吃好喝不待见,宁可回家挨饿。”
原来是你把我“请”进侯府的。
李雁在心中骂,冤有头债有主,我在侯府吃的每顿下药的饭都有头了!
八宝鸭哪是那么容易吃腻的,李雁舔舔嘴唇,可是里面下了药,每天强忍着就挑一点点皮解解馋的我可是太可怜了!
“蒋教主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值得您半夜爬我的房?”李雁也不跟他客气了,阴阳怪气道。
蒋子文被他的口气逗笑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
李雁一听,立刻抱起可怜的自己:“我,我的身体?蒋教主您可是皇帝的人,可不能觊觎我的身体啊,我这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蒋子文对他招了招手,就跟叫骡子似的。
李雁满心不愿意,磨磨唧唧凑过来半步,被蒋子文一手扣住了脉门。
李雁心一惊,狠命抽手,根本抽不回来,蒋子文的手就像枷铐,紧固人动弹不得。
蒋子文感受指腹下,不稳的脉象,时快时慢时重时轻,若是个普通人,这会儿大概已买入黄泉半只脚,命不久矣。
“你要结丹了。”他极为肯定地说。
李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旋即嘿嘿一笑:“果然是瞒不过蒋教主。”
他空着的那只手摸摸自己的下巴,一脸苦恼:“可这结丹,就像拉x,憋回去了,再想拉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蒋子文冷笑。
粗鄙!
以为用这样的话刺激我,我就能放过你?
白日做梦!
北邙山一别,他就预感到李雁要结丹,特地让侯府留住他。
没想到这人疑心如此之重,宁可憋到内伤,也不愿在侯府结丹。
那几日在上阳城府,李雁的饭菜里,都下了催补的药。
也不知道他吃出来没有。
蒋子文手一抬,一粒拇指大的丸子塞到他嘴里,李雁还来不及往外推,咔哒一下,下巴就被卸下来,剧痛尚未袭来,嘴里搅进来一根手指,压着舌根一推,那丸子便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咔哒,下巴又被装了回去。
李雁一地眼泪还没来得及凝聚,又不疼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颗丸子被真气吊着,硬卡在那,不敢吞下去。
蒋子文一拍,那丸子彻底滑进了胃里。
彻底没救了。
李雁好容易压下去的热气立刻又涌了上来,他死死咬住舌根,嘴的咸味都漫出来了。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
“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蒋子文的脸上浮现出恶意的笑,“进阶丸。”
李雁:!
他拼命压制,可丝毫没用,整个人就像被按在沸水里似的,周身的热气不断侵蚀着他。
他本打算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跟着邓通回九重天,藏在教里结丹的!外面不安全,没人为他护法,就是这天雷,都没人为他挡一下。
绝不可能在此人面前!
他警惕地盯着蒋子文,脚下一软,就往地上滑。
“择日不如撞日,本座来给你护法。”蒋子文说着,把他扔到了床上,“你就在这结丹吧。”
李雁看着他黑洞洞的眼睛,什么都没有,根本看不出任何真情实感。
他一咬牙。
信了吧。
反正这个人比我厉害太多了,他想杀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浪费一颗进阶丸?
四周闪过流光,一个结界张开,笼罩了李雁的房间,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结丹这种事,李雁没经历过,只知道,书上怎么说的都有。
“运气。”蒋子文在他耳边低声说。
李雁趴在床上,咬牙强了一句:“我天资愚钝,也不知道这丹要结多久,怕是耽误了蒋教主正事!”
“结多久,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蒋子文猛地拉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你今晚要是结不成,我亲手打死你!”
李雁喘着气,就知道蒋子文会在他最弱的时候,把他干掉。
一股斗志,从他的小腹升起:“在下,一定活,活,给你看!”
“闭嘴。”蒋子文在他耳边说,“想着你丹田,有无数灵气盘旋。”
李雁闭起眼,不知怎么,蒋子文的话带有了魅惑之气,李雁不知不觉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灵气在他身体里运行了好几个周天,每一次的冲刷,都带着剧痛。
李雁已经彻底没力气说话了。
一只小鸟,顺着他的经脉飞了起来,李雁身体里的灵气忍不住追着那鸟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整个脉络被涨大了一倍,识海更为宽广。整个海面之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那是李雁刚结的丹。
外面无事,一切太平,根本没有电闪雷鸣,安静的像是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