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67)

他等待了那么久，原本骑士龙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现在要改实在很难。

但他又不想让阿普利亚失望。

“其实这样也很好。”他说。

阿普利亚有些意外于他没再纠结骑士龙的事情：“是吗。”

伦斯笑起来，轻快地点头。

他想他还是有进步的，哪怕不是骑士龙，只要阿普利亚还在，他就有目标和方向。

正如现在这样，阿普利亚会给他生命里的其他意义。

亚林的一番话让阿普利亚一时无从推测亚林是否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利娜丝。但很快，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推测这个了，因为丹伊老族长要见他。

地点不是骸洞。

是奥古斯塔堡。

奥古斯塔堡是族长的地盘，离骸洞很近，由此能够推测很可能是后来建立的。

代代族长都生活在这里。和走出一段距离会有集市的路希法家不同，奥古斯塔堡是一座巨大的、几乎没什么人气的城堡。

对于自己想要去骸洞这件事的回答，从这个约见地点来看，阿普利亚已经有了一定猜测。

他跟着奥斯顿来到奥古斯塔堡内的智慧圣堂外。奥斯顿对他说：“好了，你进去吧，啊噗利亚。不要害怕。”

阿普利亚推门入内。

丹伊老族长正背对他站着，边上是骑士龙巴泽尔·帕洛特。

“坐吧，孩子，”丹伊·奥古斯塔慢慢地转过身来，“你可以不用那么拘谨，我没有恶意。”

下意识的，阿普利亚看向老族长身后那巨大的智慧之龙雕像。他还记得自己坐在座位上睡着之后做梦的事情，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丹伊老族长没强迫他入座，说：“听奥斯顿·路希法说，你想要去骸洞。很遗憾，啊噗利亚，骸洞只有每年的成年礼时才能进入，除此之外，能随意进入的只有族长一人。”

阿普利亚：“……”

阿普利亚：“我只是想确认，智慧之龙究竟是选择了我，还是说那天只是一个巧合。”

丹伊：“他选择了你，这一点毋庸置疑。孩子，至于你上次所说的，你想要回到人族，我相信聪明如你已经看出了我的回答。”

阿普利亚那双金色的眼睛直直望向丹伊：“路希法并不能替代他们。”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说，你在龙族也有羁绊的，不是吗？”

丹伊走近他，“你若真的不想，不成为族长也可以。但是，你说你要‘回’到人族，那是不行的，啊噗利亚。因为你本身就是龙族的孩子。”

阿普利亚转开视线，抿起嘴唇。

见阿普利亚不说话，丹伊叹了口气：“你渴望一个家吧。路希法无法替代，但他们会给你一个新的家。你不想成为族长，也可以一直生活在那里，我听说奥维尔·路希法和你关系还不错，卢卡·路希法和卢莎·路希法也都很喜欢你。你在龙学院也交了不少朋友，不是吗？我了解过你的事迹，你非常厉害，以后在龙学院成为以为导师，一定有很多孩子喜欢你。那样的未来，难道不比在人族隐瞒自己的身份、孤独终老要好吗？”

“我……在人族，也可以成家。”

“不，不不，你并不清楚，孩子，”丹伊说，“龙族与人族是无法……诞下后代的。你能想象人族女性的肚子里孕育一颗龙蛋吗？孕育一头龙所需要的营养，几乎会把人族女性抽干，就算生下龙蛋，那也是一颗死蛋。”

阿普利亚垂头，不再回应。

丹伊说：“留下吧，不以族长的身份，仅仅是以一个龙族的身份。”

老族长的话音落下之后，许久，没有谁再开口。粉尘在灯光中轻轻沉浮，智慧之龙雕像静静注视下方发生的一切，不发一言。

“那么，我有一个条件。”阿普利亚轻声说，“我想要找到我真正的父母。如果他们能为抛弃我给出一个理由，只要我能够接受，我会选择留下。”

他这句话的话音未落，老族长的眼睛里就出现了笑意，连巴泽尔都偏头看了他一眼。

丹伊说：“当然可以。请允许我询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你是否一出生就在人族？”

“嗯。”

“你的年龄是五十岁左右，对吗？”

“嗯。”

“我会让人去查五十年前的远行者，尤其注意金龙种。如若有发现，会第一时间给你答复。”

“……谢谢。”

交谈结束后，他离开圣堂，奥斯顿还在门外等着。他没有问阿普利亚和丹伊聊天的内容，只是温和地说：“我们回家吧，啊噗利亚。”

阿普利亚：“好。”

返程的马车上，阿普利亚靠在一旁，似乎疲惫得不愿意说一句话。奥斯顿也没有硬要与他交流，坐在他身旁，如同一个可靠的长辈。

老族长投在他身上的注视如果比较表面，那么从独自一人行动到与他人一起行动，大概就是“交到朋友”的表现。

阿普利亚原本并不认为自己能把“融入”表现的很好，但只需要形式的话，也不至于太难。

他不是专业演员，演不出什么“眼神中传达出情绪”的戏码，所以刚才老族长与他聊天时，他总是错开视线，以免对方看出他毫无波澜的情绪。

随便应付一下吧。

想着，阿普利亚打了个哈欠。

龙学院

阿普利亚离开之后, 智慧圣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看来，伦斯没有把你与他交谈的内容告诉啊噗利亚。”

巴泽尔微微低头：“如您所料。”

丹伊有些感慨：“比起啊噗利亚，伦斯那孩子实在是很好懂。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反悔, 一定要将啊噗利亚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