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老婆好娇(47)

闻晰眉头皱地更紧，疑惑地看向路星野。

路星野不爽道：“你家破产了请不起护工还是你手脚断了照顾不了？”

闻晰本来也有点不高兴，听了路星野的话只担心自己憋不住笑。

“你，”闻母对上路星野每次都讨不了好，声音突然放大，让闻晰听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小楚护着你，现在躺在病床上人就是你。”

闻晰笑意止住，伸手去拿路星野手里的手机。

路星野却牵住他的手，对电话那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话，闻家可不止有闻楚，之前我帮闻楚可是找了医院，你们不愿意去，后面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就不一定了。”

他刻意咬重了医院两个字。

咄咄逼人的闻母陷也没有马上接话。

闻晰眉头紧锁。路星野的语气让他觉得陌生，声线冰冷，起伏都像是被训练过机器人。

他手指轻点手机屏幕，然后摊开手掌。

路星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把手机放进闻晰手中。

他警告过了，闻母不不会说什么。路星野安慰着自己。

“车祸后，闻楚在哪儿？”闻晰问闻母。

如果真像闻母说的，闻楚为了保护他受伤 ，那为什么他醒来后，闻楚迟迟没有出现。

“呵，”闻母反问，“那你来看过他吗？身为哥哥难道不该主动来看看他吗？”

闻晰不想让闻母知道自己失忆，“严格来说，我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你吃我的用我的那时候怎么不说？小楚为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三个多月，你一句没有血缘就打算撇清关系？果然是你啊，闻晰，算得挺清楚。”

“我并没有要求他替我受伤，他躺在病床上时，我也身边也只有路星野一个。”

“闻晰，你打定主意不来医院看小楚？”闻母似是真的疑惑。

听筒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妈！你又给哥瞎说什么！我说过别让他知道！”

是闻楚。

电话被挂断。

闻晰第一次有了思绪混乱的时候，他保持着挂电话的姿势，试图从闻母的话里理出头绪。

“闻晰啊。”路星野声音干涩，指尖轻轻触到他拿手机的手背。

闻晰感觉他的声音从耳边飘过。

叮——

手机响起。

闻母传来一条视频，没有声音。

视频里他和闻楚似乎在争论什么，车窗外快速移动的环城高速风景突然定格，前方的车没预兆停下，他的车狠狠撞上去。他的头磕在方向盘上，半分钟的时间都没动。

闻楚够着身子解他的安全带。

后视镜里，后面的车也极速冲来。

一念之间，闻楚放弃解安全带，用整个身子挡着冲击，将他抱在怀里。

闻楚头上鲜血水龙头一样往外流，渗进他的白色毛衣里。

「你还有点良心，就来照顾小楚。」

路星野抽走手机，“如果我在，我也会保护你的。”

闻晰唇色发白，郑重其事，“路星野，你不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我可以做到的，闻晰。”

闻晰摇摇头，“我没有拿你和闻楚比，我只是不想看见别人这样。“

”闻晰…..”路星野感到一丝慌乱，但他并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先睡吧。”闻晰声音有些无力，“很晚了。”

路星野关了灯，躺下时像往常一样去抓闻晰的手。可闻晰背对着他蜷缩起来，一张床上隔出来楚河汉界，路星野面朝闻晰侧躺，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背影。

闻晰闭着眼，心中被什么压得难受，好像水没过胸口，每呼吸一口都挤压得疼。

他自己完全不懂是为什么，就像进入影厅突然陷入黑暗一样，他的身体在反抗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路星野正在换衣服，闻晰突然说：“路星野，我要去医院。”

“嗯？”路星野套把温莎结慢慢推上去，“那实验怎么办？”

“先缓一天吧。”闻晰坐在床上，眼神透过落地窗，没有焦点，“就是和你说一句，我自己去就行。”

路星野想起两人之前因为闻晰打算一个人拆石膏闹得不太高兴。

那时候，闻晰还哄他来着。

该结束了。路星野想，就算闻晰没有恢复记忆，看到闻楚护着他的那个视频，也会心软。

况且他早晚会恢复记忆。

或许等他恢复记忆以后，再想起闻楚不要命保护他，对闻楚更加割舍不下。

“你快点，别迟到了。”闻晰提醒他。

路星野扯下领带，换上黑色皮衣，“我送你去。”

“不耽误你的时间了。”闻晰说，“你去上班吧。”

“不耽误，”路星野意有所指，“总不能我每一次都不在吧。”

“路星野，”闻晰无奈道，“别这样。”

路星野咬住舌头，点了下头。

开车时，路星野一句话说不出来。

签离婚协议那天也是如此。

他从楼上下来，闻晰已经带着行李箱坐在客厅，“离婚协议我签好了，这两年谢谢你。”

那个时候，他也想说点什么。哪怕不管不顾，让闻晰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太了解闻晰，他要是敢说，闻晰就会以师生关系为由拒绝他，并且再不和他见面。最后他只能说：“不客气。”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闻晰拉着行李箱一步不回头，“不用，要去接个人，你不方便见。”

是挺不方便的，他和闻楚一直不对付，闻楚恨他抢了闻晰。他妒忌闻楚可以霸占闻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