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老婆好娇(84)

“热。”闻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闻晰感觉自己脖子有点痒, 汗水刚好从发根淌下来。

他下车又买了一瓶，给司机也带了一瓶。

下车时，闻晰又将闻楚抱回去, 刚进门, 闻母就把闻楚接了过去, 对闻晰道：“你去二楼。 ”

那风水先生站在窗外，手里握了沓黄纸, 不知道在干嘛，看见闻晰，直接上手拔了他两根头发，“你走吧。”

闻晰抬眼，矿泉水冰镇出来的冷气，仿佛被吸进眼神里，风水先生浑浊的眼睛被像被刺伤，虚了虚，“你不愿意的话……”

闻晰转身走了。

坑蒙拐骗，怪力乱神之说，他一向不信。

闻晰下楼来什么都没说，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他曾经也学着为自己争取，讨闻父闻母开心，希望自己能真正融入这个家庭，可是得到的只是闻母的敷衍，和得寸进尺的不屑和使唤。

闻楚出生的时候，他也尝试过做好一个哥哥，后来他就变成了闻楚的影子。好的是，他这个影子做的好，闻母一直留他至今。

“哥哥。”闻楚挣扎着要闻晰报。

闻母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眼力这么差，到底随了谁。”

然后把闻楚交到闻晰手里。她心里闻晰理应为闻家付出，最好是把他身上好的东西都给闻楚，毕竟闻家养了他十来年，这是他应该的。

闻晰接过闻楚，把他放到箱子上，“在这玩好吗？哥哥要收拾东西。把剩下的水喝完。”

“好哦，哥哥。”闻楚抱着水瓶小口小口嘬着水玩儿。

闻晰继续把自己的东西归类，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还有蛋白质被烤糊的味道。

他眉心一凛。

从风水先生拔他头发就知道了，闻母又在做那些神鬼之说。闻晰把全国初中生物理竞赛一等奖的奖项的扔到垃圾桶去。

如果靠烧烧头发，烧烧符纸就能把自己脑子里东西转移到闻楚身上。那他和竞赛班的人熬夜翻译阿拉伯文资料，通宵实验算什么。

“我喝完了哥哥。”闻楚举着水平，一双眼珠子咕噜转，想要夸奖。

闻晰又想，这些鬼神之说是不是也有点用，还是他的努力让上天给了他一点怜惜。

他这个哥哥做得好，闻楚这个弟弟也很粘人。

迄今为止，闻楚是唯一真心和他亲近的人，粘他比粘闻母还多，闻晰把水瓶扔到奖牌上，和装修垃圾混作一堆，“小楚很乖。”

“闻楚，有礼物哦。”闻母和风水先生从楼上下来。

闻楚听见礼物，小短腿晃得费劲儿，举着手，着急喊，“哥哥，哥哥。”

闻晰轻松把他从打包箱子上抱下来，闻楚跑过去，风水先生也扯了闻楚一根头发，闻楚立即哇哇大哭。

闻母把平安符挂在他脖子上，“是叔叔给你的，每天戴着，小楚就不会生病了。”

闻楚充耳不闻，哇哇哭着转身，要来找闻晰。

闻母拉住闻楚的胳膊，“那就去医院打针。”

闻楚安静了......

他三天两头就去医院打针树输液，给他留下浓重的阴影。

“不打针。”

“那就好好戴着。”闻母惯会用威胁恐吓的招数对付闻楚，“可以帮你把病毒都打跑，以后就不用去医院了。”

“好哦。”闻楚含泪伸出手，“哥哥也要。”

闻母还没来得及开心，听见闻楚后面半句，一巴掌打在他手上，“你当是谁都有吗？你放聪明点。”

“先生，这孩子长大了不会还那么笨吧，我和他爸爸都不是这样的人......”

闻母送着风水先生往外走了，闻楚哭哒哒的，也不敢把平安符取下来，走回去抱着闻晰的大腿伤心。

这也是闻晰对闻楚好的原因之一，这么小的孩子，每天被闻母教训着要这样，不要那样。不管闻楚能不能听懂，身体状况好不好。做不好就用扔掉玩具，不让吃零食威胁。

反而是他，只要学业上不掉链子，不争不抢，闻母反而不会管他太多。

他们在同一个家里，吃着不同的苦。

晚上，他们回到的旧房子里，闻楚的房间就在闻晰旁边，闻晰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书，门把手一下一下被拨弄。

这声音几乎每天都会响，闻楚不够高，开不了门，只能垫脚一下一下去弄把手。

闻晰下床去开门，“怎么了。”

“哥哥。”闻楚小声喊，手里是拆开的平安符。

里面还有闻楚的头发。

闻晰接过来看，闻楚用他的黄色彩笔抹掉符纸上的名字，重新填上闻晰二字。

“给哥哥。”

闻晰手指捻住符纸，把闻楚报起来，“你不怕打针吗？”

闻楚哭丧个脸，“不想打针，也不想哥哥打针。”

“唉.....”

闻晰把闻楚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把符纸重新折成平安符的形状，给闻楚挂上，“哥哥不会被打针，你戴着。别让妈妈骂你。”

“可是哥哥没有。”

闻晰笑了，“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这平安福挺精致，但是没有用，但是如果你早上乖乖喝牛奶，长大就不用打针了。”

“哥，我想和你睡。”

“睡吧。”

闻晰躺在另一边，知道明天哄闻楚喝牛奶又是一番折腾。他摸着闻楚的耳垂，哄他入睡。

平安符里放了闻楚的头发，他的名字。谁也保佑不了。

........

“闻晰，闻晰。”

路星野的声音唤回闻晰的思绪。

短短一分钟，他却仿佛从时空隧道走回十三年前，回忆带着当时的痛苦再一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