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老婆好娇(88)

闻晰眉头一皱，“这也是三禾教你的？”

“我觉得，他说的也不完全错，我认为这个实验有价值，主动争取也是应该。”

“看来，我应该多请假几次。”闻晰说。

“为什么？”

闻晰似是想起什么，“你成长了。”

“真的？”

“真的，但是研究计划书我还需要斟酌。”

闻晰在的时候，卫辛除了做研究，几乎不和外人接触，大部分时间都是看论文，跑程序，泡实验室。他离开了，卫辛才有机会接触到社会的其他面。

“好好好，您先看。”卫辛在高高兴兴坐在旁边，忙自己的事儿了。

可视门铃响起，卫辛去开门，惊讶道：“师兄！”

“好久不见啊，小卫辛。”王宁峰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吗？实验室密码换了都没人通知我啊。”

“不是，师兄不是在美国进修吗，还有半年才回来。”

卫辛侧身，让王宁峰进去。

“教授。”王宁峰笔直站在闻晰旁边。

闻晰缓缓从繁杂的数据中抬头，“宁峰回来了。”

“嗯，副院长让我过来叫你们去开会。”

卫辛原本还算温和脸随即垮下来，“实验室密码也不用我告诉你了，副院长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

“卫辛。”闻晰重重的叫一声，又平和道：“走开会。”

闻晰一站起来，王宁峰就给他让出道路，准备跟上，卫辛大跨一步，抢了王宁峰的路，“我做教授的助手就行，你不是副院长的副手吗？”

“卫辛，都是一个实验室。”

“你才是颠倒黑白，叛徒。”

没给王宁峰反驳的机会，卫辛小跑到闻晰身边，看闻晰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放心。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

卫辛小声嘀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例会也不是今天。

推门，闻晰平静的脸上出现短暂惊愕。

闻母就在他斜对面，闻楚在他旁边，西装革领，窄而瘦的肩膀把西服费力撑起，高挑，但瘦得厉害，像是刚长成的小树，还没来得及延伸自己的枝叶，就被虫蛀空了内里。

耳朵连着侧脸还有一道伤口，结了新痂。闻晰认得那伤口，是在尖顶剧院时，他打一那一巴掌划伤的，他用尽了力，黑色斗篷上的悬挂的金属随着巴掌划过他的脸。

那时闻晰根本没余力注意他的伤口，也不想管他的死活。

现在看还挺严重。

“你还真敢来？”

显然，闻母也没料到这个局面。

闻晰定了定神 ，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我为什么不能来？”

“宁峰没和你说？”副院长问。

“他要和我说什么？”

“当面说也好，这位是闻氏集团…..”

“来了就把字签了吧。”闻母把手中的文件推到闻晰面前，卫辛直接拿过来，压在自己的研究计划书下面，挑衅似地看着闻母。

他不认识闻母，但是见过闻楚，闹得他和教授都没法好好工作。现在还和副院长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好人，卫辛根本不给他们好脸。

闻母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对闻晰道：“出个车祸把你脑子撞坏掉了，弟弟也不理，妈妈也不认。”

她的声音和语气与闻晰在电话里听见的一模一样，颐指气使，底气十足。如果说见到闻楚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听见闻母闻晰就胃里生寒。

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恐惧。

“是啊，闻晰，”副院长帮腔，“之前你拒绝商业化，不就是担心研究方向改变吗，现在和你家里人合作，我们可以好好协商，你不必有顾虑。”

“这不符合亲属回避政策吧，副院长。”

闻母冷哼，“把你从户口本上移出去很简单。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个结果，是不是也正和你意。”

闻晰一直想和闻家切割干净，但是闻母始终不愿意在法律关系上和他断绝干净，因为那个算命的老人说闻晰是闻家的贵人。现在肯放弃，一定是有巨大的利益在背后推动。闻晰更加抵触这份合同。

“办公桌上不适合谈感情，要是谈项目，就好好说，如果要谈感情，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闻母还预说什么，被闻楚大声打断，“够了！”

他对闻母十分不客气，“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都是拜你所赐。收敛一些吧，妈妈。”

嚣张不可一世的闻母真被骂老实了，副院长看了一眼闻晰，瞧他冷硬的神色，立即反应过来，重心转向闻楚，“大家别急，我才是本次合作的负责人，闻教授的签不签字，不能完全代表实验室的意见。”

他咬重负责人几个字，浅浅提醒闻楚。

闻晰看了一眼文件上日期——半年前开始的。

他抬头对闻楚道：“你跟我出来。”

副院长暗叫不妙，“合作事宜禁止私下对接，闻教授，当心惹祸。闻经理，有什么要求你只管和我提….”

闻楚立刻起身，和闻晰走了出去。

来到无人的走廊尽头，闻晰先说：“我上午给你发了消息。”

摊牌

闻楚站着就显得更瘦了, 修身的西装套在他身上都空荡荡的。皮肤苍白，全脸唯一的色彩只剩黑得暗沉的眼珠，点漆一般。眼型和闻晰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 但漆黑的眸子里缺了色彩和光亮，过于浓重的颜色有些吓人。仿佛人偶娃娃嵌上的玻璃珠。

闻晰看着闻楚的脸走神, 酸涩无奈的感觉压在他心上。闻楚漆黑的眼珠转动，沮丧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