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是美人攻呀(23)
黎源慢慢规划着未来的家,突然望向跟在一旁的小夫郎,“你喜欢月季吗?”
小夫郎不知如何回答,莫非看见他弄来的栀子花便以为他喜欢花卉,那不过是达官显贵的闲情雅致,熏香也只是贵人们身份的象征。
黎源又说,“我见你喜欢单株花朵,单株养起来费神,给你栽些爬藤月季如何?等到明年这个季节,月季像瀑布一般从墙壁上垂下来,也是极美的。”
宫廷审美追求一个雅字,他想象不出瀑布般的月季会是何种模样,只是愣愣看着黎源狭长深邃眼眸里不断倾斜的星光。
雨终于下起来,淅淅沥沥,被屋顶厚重的茅草稀释掉噪音,只剩轻微舒适的催眠音。
小夫郎做了一晚上梦,梦里是琼楼玉宇的宫殿,又是雕梁画栋的深院,他想找一个人,却忘记是谁,走走停停,忽遇一瀑布,水流不大,银丝般的水帘徐徐而下。
突然,水流急涌起来,珠粒溅落,开出一朵朵月季,月季越开越大,越开越高,最终整面瀑布全部变成挨挨挤挤的大花朵,飞驰着,旋转着,坠落着……
吃一辈子
黎源醒来时雨还未停,他躺了会儿想起身,发现怀里多了一人。
小夫郎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一只手捉着他的亵衣。
几日前这孩子跟他一张床还提防得厉害,此时却乖得像只猫,甚至在他挪动时,还追过来蹭了蹭。
穿衣时,黎源觉得被蹭过的脖颈痒酥酥,还有点发烫。
抽地基腐水时,黎源把排水沟一并挖好,虽没有青砖贴面,但他挖的排水沟极为规整漂亮,清亮的雨水顺着排水沟潺潺流动,一直排入后院的小溪里。
早饭做的豆花配烤过的面饼,鉴于昨日未让小夫郎吃糖,今日特意给豆花里加了樱桃酱,花生碎,颜色搭配颇为好看,本有些起床气的小夫郎眼睛亮起来。
小夫郎饮食秀气,往日一张面饼最多吃四分之一,近来涨了饭量,能吃一半,剩下的一半落到黎源的肚子。
他还多一个鸡蛋,今日剥好鸡蛋,小夫郎分成两半,一半递给黎源。
小夫郎愿意分享食物,黎源乐见其成。
笑着摇头,“你正长个子。”
小夫郎认真看着黎源,“你也在长。”
上次黎源便说他长了点,黎源的个头算得上高挑,原主耽于玩乐,身体不算健康,黎源接手后每日干不少农活,加上慢慢吃得饱,身板比之前舒展,看着高了些。
他已年满二十,应该不会再长。
黎源接过半个鸡蛋塞进嘴里,“以后多买些母鸡,我们一人一个。”
小夫郎肉眼可见眯起眼睛,黎源极少承诺什么,这般说看来买鸡的事情很快就要兑现。
小夫郎看了看零食筐的方向,低声说,“买得起,我来喂。”
吃完早饭黎源背了些山货前往村长家,一来报备开荒的事情,二来问问小夫郎的事情。
村长媳妇看见黎源没有再拉脸,还问他吃过早饭没有,黎源一边回话一边把背篓里的野山鸡拎出来,村长媳妇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笑容接过山鸡。
听说他开了荒,村长连连称赞,问清位置说过两天找人去测量面积,编入文书盖个村长的印章,这地就属于黎源。
雨势渐停,村长坐在屋檐下抽旱烟。
这场雨过后早稻就该收割,正式进入夏忙。
黎源打算自己种水稻,租牛灌水插秧都需要人帮忙,但是原主在村子里名声不好,愿意帮忙的人不会多,村长问他咋个想。
村长家就有牛,耕牛精贵,哪怕是同村人,也不是谁都借,何况村长家自己就十几亩田地。
黎源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看着村长笑。
村长琢磨出他想借牛的打算,也不戳破,慢悠悠抽着旱烟,黎源便说出自己打算。
收早稻肯定缺人手,他打算帮帮大家,同村雇人也要支付费用,要么包饭加谢礼,要么直接银钱支付。
换梁时村长的小儿子去黎源家帮过忙,说黎源是干活的好手。
黎源不要银钱,但他是壮力,只要收早稻时不偷奸耍滑,吃亏的肯定是黎源。
但换个角度,这样能得到不少好评。
自然他家种夏稻,愿意帮忙的人也多。
村长在鞋底敲了敲烟灰,“我家三个小子,但水田太多,不如你来帮我,表叔肯定不亏待你。”
有村长照应,黎源自然愿意。
再就是小夫郎的事情,和离的话自然不好直接问出口,黎源先问小夫郎的来历。
村长起身走进屋,片刻后拿出一本册子,都是本村人口登记,也就是户籍。
村长并未怀疑黎源,原主跟小夫郎成亲时笑得像个傻子,大约美人在怀也无暇顾及。
村长识得字,念出小夫郎的来历。
黎源听了片刻便知都是虚假信息,也不知是人拐子作假,还是小夫郎没有说实话。
什么父母双亡,被舅家贩卖,简直胡扯。
那名字一听更假,谁给男儿取名“戚珍珠”。
想来人牙子有些本事,抹去小夫郎过去的痕迹,给他造了个新身份。
两人缓缓闲聊,黎源的眉头越锁越紧。
没想到这个世界男儿只要嫁人,再无恢复男性身份可能,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等同于女性,除了嫁人还是嫁人。
和离后独居也不行,最多一年就要等官配。
难怪当初小夫郎看原主的眼神近乎杀人。
这不是活脱脱害死人家。
黎源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想跟小夫郎和离再想办法抹掉这段经历,只要他不说,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小夫郎嫁过人的事情,等小夫郎离开村子,就能过上正常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