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是美人攻呀(265)
果然,听到什么一周休两日,戚熙棠冷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今日蛊惑戚旻休息,明日就能祸乱朝纲,历史上这种事情还少吗?”
“我倒觉得他是个会些奇门遁甲之术的江湖术士,莫名其妙的出现就是祸害我大朝运势的。”
老太君和夫人一脸无语地看着戚熙棠。
特别老太君两只眼睛明明白白写着:你慌了!
但到底不好拆穿长子的颜面,拨动碗里的小汤勺,这汤圆不好吃,源哥儿做的汤圆又香又糯,好吃多了。
老太君放下碗,“他就是上个班,又不是什么终身制,以为都像你,当了个太师,就一辈子以为自己是太师,若扒了这个官职,你就像被扒了皮一样难受,珍珠就是去上班,上班的时候是明相,下班了就是源哥儿的小夫郎,这有什么问题,就像我一样,外人当我是什么老太君,其实我就是有个倔脾气长子的老不死。”
夫人连忙宽慰,“母亲哪里这般……”
老太君摆摆手,“长贞的事情不就摆在眼前吗?我知道你跟珍珠打擂台,一是气他擅作主张,当了夫郎,二是为了那群不争气的权贵们,五百年的世家,枝繁叶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枝叶太茂密,会伤了树根,若要树木长得高大,那些过于密集的枝叶就要剔除掉,这个道理还是源哥儿教给老身,熙棠,你是母亲最骄傲的孩子,难道这点也看不明白?”
戚熙棠抬头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缀满船只,像夜空的星辰。
二十几年前大朝并未缩减海运,那时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曾经何时,他也畅享过大朝的船只走遍天下的宏图伟业。
只后来海运政策缩紧,那时他还未身居高位,说话没有份量,即便几次进言开放海运,也被皇帝驳回,后来便知陈氏在里面进了谗言。
让皇帝以为他开海运是想为戚家谋福利。
他做不到的,戚旻做到了。
老太君的话也不无道理。
可他还是担忧,陈氏易除,旧贵难消,他最是清楚昏庸无能的贵族们能自私贪婪到什么程度,他们就像跗骨的蛆,能花几百年的时间把大朝啃得只剩躯壳,那么戚旻又怎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腐烂的根里。
与其等他们反应过来疯狂反扑报复戚旻。
不如由他挡一挡。
老太君微微叹口气,“父母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你如此,我亦如此,熙棠你想想看,在你功成名就的道路上,我与你父亲可有阻挠过你!”
“说完你我,再说说珍珠与源哥儿那两个孩子,你是不是一开始以为珍珠会找个宅子将源哥儿装进去,然后再找个糊弄人的理由把源哥儿过到明处?那你真的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也太小瞧源哥儿的本事,珍珠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孩子,他行得端立得正,这样的孩子又怎会寻个不正直的孩子做伴?”
“珍珠也从未想过与源哥儿死逃,你当年给的选择,他没有半分犹豫就选择回京救你们,他生于百年世家,要的就是一个堂堂正正,如果没有这样的世界,他就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熙棠,你还看不明白吗?”
“但是这条路多难呀,多辛苦呀,可是珍珠那孩子没有半分怨言。”
“再说源哥儿。”老太君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仿佛在回忆梨花村的那段时日,“那孩子呀,我觉得就像天上的星星,起初看着不起眼,但有光,过了很多年再看,他还在那里,发着光,而天空越黑的时候,他就越明亮,我便明白,不是他不起眼,而是天相阻挠我们这些俗人的眼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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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茶初八开市,黎源问戚旻多久回去上班。
戚旻笑着说议事局也是初八。
黎源莫名有种感觉,议事局比着喜茶放假呢!
他有所不知,三年前开始,大家就没过上好年。
第一年戚旻回朝揭发陈氏,皇帝震怒大查陈氏,无论陈氏如何喊冤,皇帝都不听,一时间本以为能彻底推到戚家的势力犹豫了。
那时间,吏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忙得鸡飞狗跳,一直到皇帝病危驾崩,再到新帝继位,明相成为新帝的帝师,大家就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第二年更惨,议事局的各位连大年三十都待在玄武殿,那时候局势还未稳定,虽经历三十三日不眠夜,但许多党派只是蛰伏起来暗中观察,他们想看看明相的意图,是为一己之私还是真的想改变大朝。
这种情况大家哪里敢放松,不赶紧夯实地基,等那些派系反应过来想扑杀时就晚了。
议事局成立之初只有十五位大人,如今已有百位之多。
有出身世家身后势力强劲的,也有科举上来出自寒门,亦有家里拥有商队从事海运甚至跟陈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
但无论他们属于谁,来自哪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激进实干,他们亦不知明相如何调查出他们的真实想法,将他们集合到这里。
或许来这里前,他们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
但明相太清楚他们的真实渴望。
把华丽到不可想象的全新制度一抛出来,无需明相再催促,他们自己急不可耐地跳进去。
历来改革难之又难,许多有勇气的人也只做小范围改变,若遭反对,立马就会收回试探的步伐。
没有一个人能像明相想出这么复杂又全新的政治格局,釜底抽薪般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起先他们对明相身上的神论不屑一顾,但一年后他们不再这般想,如果明相没有遇见神明,没有被神明点化,又怎能想出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