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是美人攻呀(28)
似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黎源担心小古板又劝他穿衣服,索性伸出胳膊枕着脑袋,露出大部分上半身,“有点热。”
果然,小夫郎不再说话。
片刻后有些气呼呼的转过身。
又片刻后,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远处移了移。
兄弟俩的感情刚刚好转,黎源哪能让小夫郎又跑远,手臂一捞,将人揽进怀里。
小夫郎软软尖叫一声,缩在黎源怀里不敢动弹,黎源担心吓着小夫郎,将人转过来。
“别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除非小夫郎还有家人,愿意跟着家人离开再嫁高门。
小夫郎抬起眼睛,认真看着黎源。
这个男人已经在他心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父亲恩师都慎重告诫过他,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哪一个黎哥哥才是真实的黎哥哥。
哪一个黎哥哥才是他心中所愿的黎哥哥?
小夫郎心中没有答案。
他有父亲恩师,有母亲姐姐,有仆从侍卫,也有三五个能够交谈的友人,唯独没有黎哥哥这样一个人。
他不知道应该给黎哥哥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耳畔突然响起田间农人粗劣的玩笑话,“他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情哥哥……”
小夫郎的脸颊再次不可抑制的滚烫起来。
他未通人事,看父母举案齐眉,看姐姐和皇帝琴瑟和鸣,以为自己往后也会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恬静贤惠女子,一场谋害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但小夫郎知道,应该不会有人像黎哥哥那般,让他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又忽上忽下。
也不会有人像黎哥哥那般,将他从死亡的边缘一点点拉回来。
小夫郎蠕动嘴唇,软软喊道,“黎哥哥……”
黎源低头笑了笑,亲亲小夫郎的额头,将人搂近怀里。
他们是亲人,也是半真半假的夫妻。
既然要过一辈子,是兄弟是夫妻又有什么关系。
他黎源也不会再对第二人这般呵护和疼爱。
小夫郎窝在黎源怀里一动不动,心跳却密集如擂鼓,他觉得额头好像落了一只蝴蝶。
又麻又酥。
村长家的水稻成熟的最早,来的劳力也多,不过两三天就收割完,接着就是松耕,平整,施肥,秧苗是提前育好的,插播即可。
村长和媳妇也加入劳动主力,晾晒谷物,最近日头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播种后黎源帮李婶家收了几亩水田,老郎中家种的水稻不多,两个儿子就能忙活完,黎源便没去,其他人家有请黎源帮忙,黎源没要银钱,选择粮食。
大家都知道黎源家情况,虽然将地收回去,短时间并没有存粮,没看见他家院墙都没翻修,远远望去,矮趴趴一幢茅屋。
黎源肉眼可见的黑起来,瘦下去。
小夫郎红过几次眼睛,让他不要去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黎源这般努力大都因为他。
他便学着洗衣做饭,喂鸡浇菜。
一开始很笨拙,也不定做得好。
但黎源从来不说他,空闲时像教他做面包那般教他做每一件事,但大多数都是小夫郎自己摸索出来。
因为黎源实在没时间,有时候中午得了空闲还会跑去山泉那边浇灌红薯土豆等作物。
到了晚上,黎源有时候只想趴在床上睡觉。
为了减少小夫郎的担忧和内疚,他时常让小夫郎帮他踩背疏通筋骨,小夫郎一开始站在他背上摇摇晃晃,也不敢用力。
慢慢掌握技巧和平衡,踩得越来越好。
也是踩背时黎源发现,小夫郎的脚也嫩滑得厉害,好像真的娇宠出来的贵公子。
若是贵族,家族犯法哪怕免于死罪,亲眷中女的充入教坊,男的卖作奴役,断没有流落人间的。
黎源睡得晕晕乎乎,“珍珠,你还有家人吗?”
小夫郎纤细浓密的睫毛微颤,皓白的玉足将深色背部踩出一个个坑,他想起人牙子给他编造的文契书,“有个姐夫,但被他卖掉。”
黎源自是不信的,但小夫郎不愿说他便不会追问,这是黎源最后一次询问,往后小夫郎若是愿意说,那就说。
见黎源不再追问,小夫郎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欺骗黎源,但是这里山高皇帝远,消息根本无法传递,万一遇见加害他的人,带来更大灾祸怎么办!
还有他已经嫁人,不再是那个享尽荣华富贵的贵门世子,现在的他又如何跟对他抱有极高期望的父母相认。
黎源察觉出小夫郎的情绪低落,暗怪自己不该好奇惹小夫郎伤心。
于是多亲了亲小夫郎的额头,只把对方亲得满脸羞涩才作罢。
花朵的味道
风调雨顺的年生,一亩水田年产量十石左右,也就是六百斤,相较后世高产杂交水稻不足一提,农户每亩征收一斗农业税,也就是二十斤,按人头征收,十二岁以下不征收,成年前减半。
黎源算了算,这是极低的税,难怪小小的村庄看起来也十分富足,原主家更是能到镇上购置房产。
国泰民安,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他和小夫郎每年要交一百六十斤税,两人每年口粮大约在三百斤左右,加上粗粮,一年结余近两千斤,结合粮价,精米最贵,糙米次之,然后是面粉和粗粮逐级递减,他们光种植粮食能存五十多两白银,当然这里面没有包含日常开销,同样,农民并非只种植庄稼,农闲时大多到镇上寻找事情来做,也能贴补家用。
这个赚多赚少全凭个人本事。
粮价不低说明物价高,但是税收并不高,除非朝廷有别的进项,并不主要依靠农业,但是黎源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只等衣食无忧再去打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