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是美人攻呀(296)
他虽不甚聪明但也有政治直觉,只要他不闹,可以过上一辈子逍遥舒适的生活。
甚至他明白,从某种程度上来,戚旻是他奢靡生活的保障。
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跟戚旻作对。
突然殿门附近传来轻微的响动,戚旻握紧雁翎刀起身,“谁,出来!”
两人紧紧盯着那处。
单怀民甚至瞪大眼睛,他期待有什么人听见两人间的对话,即便知晓对方不可能活下去,那也能证明他说的话不是假的,戚旻就是一个狼子野心的阴谋家。
戚旻却无所谓,如今大朝还有谁会违背他?
年轻的帝王永远不清楚权势被强势掌控下,众人有多惧怕他。
但是心底却毫无由来的有些不安。
直到看见黎源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
一瞬间,戚旻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走。
养伤
戚旻看见黎源的瞬间,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手里的雁翎刀哐当一声落地。
瞳孔微微扩散,像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
红润的嘴唇瞬间煞白,微微颤抖着解释, “哥哥,我, 我乱说的……”
黎源的脸色霎变,眼里带上一丝狠厉。
紧盯着黎源每一个细微表情的戚旻如坠冰窖,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哥哥,不是……”
下一刻,戚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刀刃划破锦衣的刺啦声惊得人心寒。
脖颈处传来黎源的一声闷哼。
戚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见满目恨意的单怀民朝着黎源的后背刺来第二刀,戚旻心神俱裂,“哥哥!”
一只白狐敏捷地跳进来,直扑单怀民的命门。
单怀民惨叫一声挥开白狐, 握着刀再次站起来。
他杀红了眼,却也知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白狐划拉出来的口子渗出血珠,流了满脸, 让他看起来像只恶鬼。
他拄着雁翎刀, 歪歪斜斜地再次挥起刀朝着地上的两人。
“畜生!”
一道熟悉的厉喝。
单怀民尚未看清来者, 一巴掌狠狠煽在他脸上, 手里的雁翎刀摔出去老远, 带动脸上的伤,顿时痛得倒在地上。
他恍然地抬起脸, 看着眼前熟悉的却怒不可言的面孔,“母后?”
戚长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单怀民, “你父皇是我杀的,因为他赐我毒酒,废你太子之位,与你舅舅无关,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之后再不看单怀民一眼,过去察看黎源的伤势。
侍从们先前被明相遣开,未料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一个个铁青着脸鱼贯而入,各个划过单怀民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
很快太医过来,却无人能上前。
戚旻像得了失心疯,不让任何人靠近。
紧紧搂着黎源,只一味的流泪。
黎源扑倒在戚旻的怀里,后背很长一道伤痕,看着很深,血流不止,不能再耽搁。
陈寅急速走进来,与戚长贞对视一眼。
戚长贞大喝,“这人不是黎源。”
戚旻猛地抬头欲要争辩,陈寅从后上去劈晕戚旻。
整个大殿齐齐松开一口气。
但很快再次陷入忙碌。
直到转移走黎源,大殿不剩任何一个人。
连看着单怀民的人都没留一个。
仿佛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不值得任何人在他身上费一丝心神。
.
黎源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一会儿身上灼热难耐,一会儿又寒冷不已,就这样寒冰火海的待了似乎快一年之久,他终于慢慢睁开眼睛。
视野很模糊,只看出似乎趴在什么密闭的空间。
好似睡在铺了席子的地面,灯的位置也不高,照得墙壁昏昏沉沉。
他知道身旁有人,然后闭上眼睛陷入昏迷。
之后他便察觉身旁的这人一直没有离去。
听声音像珍珠,说话的语气也正常,有时候很久都听不见,有时候又一直能听见,好似在说什么政事。
黎源心想,自己怎么睡到珍珠开会的地方。
真是不像话,想醒过来又一直醒不过来。
就这般跟身体不断地抗争,等黎源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先前看见的不是错觉,他确实待在一间不大的房间。
“你醒了!”
戚旻似乎没动,语气也没什么波动。
黎源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戚旻还穿着那日的衣裳,心底微沉,再看见戚旻已经熬红的眼底,和神思不属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
黎源声音不大,背上的伤到底有多重他不清楚,但昏迷前确实痛得终身难忘,那一刀仿佛将他的背肌全部划开。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缝合起来。
“过来。”
戚旻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靠过去。
“珍珠不怕,哥哥没事!”
戚旻就这般匍匐在黎源的跟前,先是一滴眼泪滴落在跟前的席子上,迅速被吸收,然后越滴越多,迅速在席面堆积成一团水渍,再到戚旻抖着肩膀呜呜的哭出来。
自黎源受伤后积压的恐惧和不安终于在这刻宣泄出来。
黎源无法抬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戚旻的手背,如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对方彷徨飘摇的内心。
黎源这次醒后没有再陷入昏迷,太医来看过,说黎先生大好,只要正常养伤即可。
戚旻哭完后又变成那个硬邦邦冷漠的人,眼里全然都是不信,一刻不离地守着黎源。
他还将其他人全部赶出去,若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才见人。
来汇报的人蹲跪在门外,顺着一指宽的门缝听人说话。
因为离得近,黎源终于知道这段时日听见的会议声来自哪里,一时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