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烈焰(32)
慕恒收起笔记本：“好吧，不过潇哥怎么会擅自行动，太冒险了。”
“可能，是因为程然吧。”凌耀抬了抬下巴说。
程潇到护士站给程然倒了杯水递给她：“休息一下吧。”
程然接过水杯：“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程潇蹲下身，“这不是你的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每个人出场顺序有误而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如果......我一开始没有理她......如果，我从来没走进那家酒吧......”程然开始啜泣。
凌耀走上前：“如果没有这些假设，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至少，我们救到她了。”
程然抬头看他：“......是我的错吗？”
“喜欢没有错，但是如果你没办法处理好这段关系，反而一味地让它发生，置之不理，那就是你的错。”凌耀说。
程潇迅速拉住他：“说什么呢？！”
“你说得对，是我没有处理好张敏敏的事，也没有解决好苏慧玲的事，一个想利用我，并非喜欢，另一个是真心的，但我却始终都在逃避。”程然说，“我总喜欢跟着感觉走，却从来不想想对与错，是与非，呵，真傻。”
不多时，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患者已经没事了，但肺部还有少量积水，还是有一定风险存在的。”
程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病房内。
“进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程潇说。
程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程然......”苏慧玲半眯着眼睛说。
程然在她身旁坐下：“慧玲，对不起，发生这一切都怪我......”
苏慧玲慢慢抬手，覆盖在程然的手背上：“不怪你，只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的包容太少了......
“......外面那几个应该是警察吧？”
程然看了一眼门口：“是。”
“......让他们进来吧......我认罪。”苏慧玲轻轻地笑了笑。
半晌，慕恒做完笔录从病房里出来。
“潇哥，问到了。”慕恒将笔录递给程潇。
程潇看了一眼，说：“立刻派人看管这个病房，不能让任何人进入，等她出院立刻送往检察院。”
“是！”
夜晚，程潇送程然回学校后带着凌耀打算离开。
“走吧，送你回去。”程潇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凌耀笑了笑，问：“程警官，你说我们这样的人群是不是很不正常啊？”
程潇关上车门，问：“为什么这么问？”
“有的人因为不被认可，被霸凌被攻击，甚至不惜自杀。只能说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喜欢上和自己一样的人，而正因如此，我们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异类’。”凌耀说。
“凌耀，见了那么多案例，你怕吗？”程潇问。
凌耀知道他的意思，说：“有什么好怕的，我顶得住。”
程潇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拒绝吗？”
“你不会。”凌耀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上瘾’了。”
第三十七章
一周后，刑侦支队内。
“潇哥，苏慧玲的案子结束了。”慕恒来到程潇办公室。
程潇倒了杯水，问：“嗯，说说。”
“案发当天，苏慧玲在酒吧里喝了不少酒，王柠趁机想对她下手，但苏慧玲当时还算清醒，打算离开酒吧，两人一直争执到了那片草地，苏慧玲因为程然的事本来就很生气了，于是借着酒劲对王柠进行侵犯，王柠没有反抗，但她没想到苏慧玲会从包里拿出石膏像样本砸向她。
“白露他们调查过苏慧玲家，确实在她房间的书柜里发现了带血的石膏像样本。”
程潇喝了一口水，问：“慕恒，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案子似乎都存在着共同点？”
慕恒愣了愣：“什么？”
“刘文的案子也和这个一样，都是因为性取向。”程潇简单说。
慕恒叹了口气：“哎，刘文那孩子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用成绩和实力去过很好的生活，却偏偏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实，苏慧玲出院那天，她和我说过一句话。”程潇说。
“说什么？”
“Fire。”
慕恒一脸惊讶：“又是这个词！？”
“没错。”程潇说，“我当时问她为什么要说这个词，她说那天晚上去酒吧前有人告诉她如果见到一个叫‘程潇’的，就把这个词告诉给他。”
“所以这个案子，是教唆杀人？！”慕恒恍然大悟。
程潇坐下，说：“没错，而且他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慕恒走上前：“潇哥，你该不会......”
“昨天有人送来一封匿名信，他说他会揪出那些不该存在的人，包括我......还有凌耀。”程潇皱了皱眉。
正说着，凌耀正好推门进来。
“程警官，我们......被人盯上了。”凌耀从衣兜里拿出放在密封袋里的一个红色飞镖。
“从哪儿来的？”程潇迅速站起身，来到凌耀面前，“你有没有受伤？”
凌耀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宿舍窗户破了，我舍友都吓了一跳，现在估计已经上报维修了。”
程潇想了想，说：“最近有些危险，你跟我回去吧。”
慕恒挑了挑眉，随后识趣地走出了办公室。
“可以啊，还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吗？”凌耀半开玩笑道。
程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有地方睡就知足吧。”
“是是是，程警官。”凌耀说。
夜晚，程潇带着凌耀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