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穿进口口文后(17)
没过多久,寝室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人是封叙。
他一身黑色长款毛呢大衣,脖子上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略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一半眉眼,让他原本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
赵宇亮一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清汤大老爷,立即扯着嗓子喊冤。
“封叙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说,栾亦白今天发疯了!”
封叙闻言,淡漠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在扫过栾亦白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床帘时,略一停顿,随即看向赵宇亮。
他挑了挑眉:“发疯?”
赵宇亮本来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太丢人,不好意思说出口,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他不仅不给我们带早餐,还把我和A揍了一顿!”
到底没敢说自己心血来潮为了报复栾亦白,把脏东西弄到了他的杯子里。
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如果被封叙知道了,自己下场一定会很惨。
赵宇亮告完状,ABC在一旁点头附和,室友A依旧难以释怀:“他还把臭袜子塞到我嘴里,呕——”
几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将今天上午的事说了一遍。
封叙听完,淡淡垂下眼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摘下耳机随手一扔。
“咚。”
声音并不大,却让吵着要他教训栾亦白的几人倏地安静下来,偃旗息鼓。
恐惧如同悄然生长的藤蔓,狠狠攥住众人的心脏。
相较于栾亦白那种简单直白的暴力所带来的恐惧,这种恐惧更像是被巨蟒缠绕住身体,肺里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而你清楚地知道,即使拼命挣扎也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在它冰冷戏谑的目光中,痛苦地死于窒息。
似乎欣赏够了几人惶惶不安的表情,静默半晌后,封叙薄唇微启,轻嗤一声:“废物。”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惊得众人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汗如雨下,抖如筛糠。
封叙脱掉外衣,将洗漱用品一件一件翻找出来,动作漫不经心,却又有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
“既然是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自觉,以后少去招惹他。”
他拿着东西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微微偏过头,淡声吩咐道:“既然他罢工不干了,原来那些杂活就交给你们吧,我可不想成天生活在垃圾堆里。”
至于那个“发疯了”的栾亦白……
寝室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漏出的光线一寸寸缩短。封叙整个人没入黑暗之前,嘴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
他倒要好好尝尝,究竟是什么滋味。
……
每天九十点钟的浴室几乎人满为患。
封叙不需要犹豫,转身向小一点的,人更少的那个公共浴室走去。
只要稍加观察就能发现,栾亦白是个很好懂的人。
胆小听话,循规蹈矩,缩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敢往外踏出一步。
某些事一旦形成习惯,就很难做出改变。
比如上课时喜欢坐在窗边,食堂的菜里只要有糖醋里脊就一定会选,就连洗澡都只喜欢呆在特定的淋浴间。
这种对猎物了如指掌的感觉,让封叙很是愉悦。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楼道尽头,转了个弯。
盥洗室里乱哄哄地围着一群人,将通往浴室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还不时传来一阵爆笑,音量大到几乎要将房顶掀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充满着快乐的气息。
封叙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只是眉头上的纹路才一出现就立刻被抚平了,仿佛从未不耐烦过。
他上前拉住其中一个人,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同学,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里面有个哥们儿太搞笑了!在领着大家唱儿歌。”那人迫不及待回答。
旁边有人插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人家唱得可好了,让我想起了幼儿园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听着耳熟,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唱过这首歌!”
“哦哦哦哦~”
“哈哈哈哈,你唱得好像一只被拎着脖子的大鹅!”
“滚蛋吧你!”
……
一片吵闹声中,封叙脸上得体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
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再理那几个笑成一团的人,封叙推开人群,加快脚步往浴室走去。
离得越近,里面传来的声音越清晰。
往常吵闹不堪的浴室今天竟然格外整齐,十几道音色各异的声音汇集在一起,默契地共同构成了气势恢宏震耳欲聋的男澡堂大合唱。
领唱的还是封叙十分熟悉的一个声音。
习砚:“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其他人:“哦哦哦哦~”
习砚:“带上浴帽唱唱跳跳~”
其他人:“哦哦哦哦~”
习砚:“美人鱼——”
其他人:“想逃跑~”
封叙:“…………???”
调戏
栾亦白猫在小盆儿里,身上盖了一条毛巾,被习砚偷偷带进公共浴室。
对于习砚提出的一起洗澡的邀请,栾亦白一开始是拒绝的。
虽然习砚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栾亦白对上面每一个部位都很熟悉。
但洗澡时自己看自己是一回事,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的果体又是另一回事。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习砚却不依不饶:“小白白你忘了吗?刚才猫妈妈可是用口水把你从头到脚舔了一遍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