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穿进口口文后(3)
不过,“退让”两个字,对习砚这种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能动手绝不哔哔的性格来说,有点难做到。
他只好再次深呼吸,尝试着用穿书这件事转移注意力。
……更暴躁了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啊!!!
习砚狠狠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简直想拿着脑袋往墙上撞。
电光火石之间,他蓦地想到什么,停下脚步,面露惊恐,迅速将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动作快到双手舞出残影。
然后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摸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习砚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
还好栾亦白即使生在海棠,也不是什么双杏大乃男妈妈,更不是什么身娇体软Omega,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理结构正常的,性格稍微软弱了一点的美人受。
还好还好……
好个屁啊!
啊啊啊啊啊!!!
朱砂痣
习砚像只愤怒的袋鼠,气得一蹦一蹦地沿着楼道大步往前走,将脚下的地板踩得咚咚直响。
蹦到走廊尽头,转了个弯,一头扎进盥洗室。
寝室里没有独立卫浴,只有一个狭长的封闭式阳台用来晾衣服,洗漱之类的事情都要到外面的公用盥洗室。
寝室楼整体是凹字形,中间长长一条分布着几十个房间,两边的突起各有一个厕所,热水房,洗衣房,盥洗室和公共浴室,配置齐全。
栾亦白所在的322寝室靠近里面那边突起,常用的人比较少,也更清静。
虽说这种设计很常见,但出现在海棠文里,想也知道,是为了之后的各种play创造条件。
毕竟相比之下,独立卫浴就显得不够刺激。
play发生率最高的公共浴室位于最深处,要穿过整个盥洗室。
习砚走到门口,心情复杂地探头瞅了一眼。
不是那种一览无余坦诚相见的大澡堂,而是被塑料隔板分割成一个个独立隔间,每个隔间门口挂着一块不透明的防水浴帘。
浴帘一拉,谁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啥。再加上水声的遮掩,即使过了火也不会有人发现。
难怪栾亦白的变态室友会这么钟爱这个play宝地。
习砚缩回脑袋,幽幽地叹了口气。
退回到盥洗室,他直奔最近的水龙头,就着冷水狠狠搓了把脸。
一想到自己的脸被公鸭嗓的臭袜子玷污过,习砚就觉得恶心得不行,直搓到脸颊发痛才停下来。
出寝室时他看了眼手机,今天是周二,已经上午十点多,大部分人都在外面上课,此刻的盥洗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习砚洗完脸,小狗一般甩了甩头,将脸上的水珠甩干净,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趁着没人,满腔悲愤地冲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郁闷。
不就是随口吐槽了几句煞笔小说吗?习砚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素质的,既没有在评论区乱开火,又没有对作者进行人身攻击,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简直是为难我胖虎。
就在他面目狰狞地张牙舞爪时,忽然惊鸿一瞥,被映在镜子里的身影吸引。
这还是习砚第一次看见栾亦白的脸。
该说不说,栾亦白浑身上下甚至包括每一个毛孔,都生得恰到好处,是那种生在别家都要被遗憾为什么不能相遇在海棠的完美模样。
简而言之,非常适合涩涩。
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清澈无辜,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动人心魄。明明鼻梁高挺,小巧的鼻尖却又显得俏皮可爱。双唇浅淡润泽,像含了两片玫瑰花瓣,诱惑着人们用舌尖去品尝。就连下颌的弧度都是温柔流畅没有棱角的。
再往下……
习砚视线微凝,猝不及防间,只觉心脏“咚”的一声,仿佛战鼓擂响,引起耳朵轰鸣。
紧接着全身的血液接到信号,淌过岩浆般迅速沸腾起来,开始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方才出来的急,羽绒服里只匆匆套了一件加绒卫衣,领口有些敞,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和一点锁骨尖。
而颈窝正中央恰好有一颗明艳鲜红的朱砂痣,在雪色肌肤的映衬下惹眼的很。
这颗朱砂痣的位置也很微妙。再往上一分隐含不祥,再往下一分略显轻浮。
现在这样刚刚好,魅惑中又平添几分圣洁的意味。
习砚呆了几秒,然后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一点点变红,仿佛颈窝那抹朱砂终于融在血里,染上皮肤。
卧槽!
他猛地捂住眼睛。
卧槽卧槽卧槽!这也太犯规了!
这就是海棠受的实力吗?
长见识了!
没见过世面的害羞小处男习砚平复了一会儿激荡的心情,这才缓缓放下双手,再次往镜中看去。
就这样决定了!
习砚紧抿着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一点头,眸中闪过坚毅的光。
他大声宣布。
什么渣得千奇百怪的攻都给我滚一边去!
栾亦白的小菊花由小爷我来守护!
*
要是能变成一只猫就好了。
栾亦白时常这样想。
毕竟小猫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无数人来爱它。
如果真的变成一只猫,栾亦白不奢求每个人都喜欢他,只要不讨厌就好。
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
从小到大,栾亦白觉得自己在家里像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弟弟得到了父母所有的偏爱,他得到的却只有训斥和无视。
离家求学也没能让情况有所好转。
他不知道如何与老师相处,不知道如何与同学们相处,更不知道如何与朝夕相对的同寝室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