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今又是(53)

画得是街对面的路灯和路边抱着花等红绿灯的小女孩。

章轸霜只穿了一件毛衣，些许有些寒冷。

他摸摸自己有些僵冷的脖子，坐在一旁的餐厅里看着正全神贯注的江知秋。

上次他没有注意，江知秋的气质慢慢变得没有从前的拘束，相反的越来越自信。

像个游刃有余的画师，也像一个聪明的学者。

江知秋束着半扎的马尾，黑色的方框眼镜透着聪慧和沉着。

卡其色的风衣被风灌敞开，露出他紧身毛衣勾勒的瘦削腰肢。

被晚风吹过的发丝露出了他被冻红的耳朵，鲜红色的耳骨钉在黄昏的反衬中熠熠生辉。

那是江知秋最敏感的地方，也是章轸霜最喜欢的地方。

被打上了高饱和度的颜色，像是标记了一个和江知秋相反的印记一样。

让人忍不住抚手摸着。

灰色的围巾被江知秋放在了他后面的桌子上。

等红绿灯一过，那个抱着月季花的女孩也走远了。

几个人将速写本收好就准备起身走回学校。

刚转头想去拿围巾，发现围巾不见了。

艾克里把速写本合上看见江知秋正慌忙找什么，问道，“找什么呢？这门着急。”

江知秋不紧不慢回答，“刚放在这的围巾不见了。”

“可能你记错了，别在意，不就一条围巾吗？我给你买条新的啊。”

“没事，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围巾。”叹了口气，江知秋把东西收拾好。

心想自己怎么老是把灰色围巾弄丢。

他们徐徐走回学校，章轸霜围着江知秋灰色的围巾，正跟在江知秋后面。

这条围巾上面沾着江知秋微微的信息素的味道，是甜腻的珍珠梅。

这条围巾让他十分暖和，也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到了第二天，江知秋果然在学校外面的台阶上看见了章轸霜。

只见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还有两团黑眼圈。

江知秋把眼镜收起来，也没有主动去牵章轸霜的手。

章轸霜的头发已经剪成快寸头的样子了，不过没有从前那样阳光开朗的感觉。

更有了些许阴郁和冷静。

二人都没有说话，章轸霜正想去牵江知秋的手。

口袋里的手机就打断了他的举动。

章轸霜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接过从芝加哥的电话。

嘴里说了几句，又停了一会儿。

江知秋和他默默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丢围巾的地方。

他更加沉默了，思考围巾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放后面的桌子上。

挂完电话，章轸霜把手机收起来，看见了他这几天住的酒店。

把正在思考的江知秋拉过去，走去了酒店大堂。

江知秋被章轸霜拉进电梯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围巾肯定被偷了。

他下意识捏捏章轸霜的手，才想起章轸霜阴郁的表情。

怕自己说错话，加重章轸霜不爽的心情就没开口。

章轸霜把他拉进酒店就开始啃，把地暖开到最大。

将江知秋身上挂着的马甲给扔到了地上。

双方的信息素激发了出来，整个房间里都是朗姆酒和珍珠梅热烈的交/缠的味道。

江知秋被弄得意识有些模糊，看见了摸到了枕头底下塞着一个灰色的棉布。

他一手抓住了棉布，在熟悉的味道里忍下了一句一句的呜咽。

上次也是这般用力，这次也是。

体力不支的江知秋握着灰色的围巾晕了过去，身体有些发烫。

章轸霜抱着江知秋结束了这一切，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臂弯边。

嘴里发出一点点抽气的声音，滚烫的泪水沾湿了枕头。

他已经发觉出来了，自己对江知秋的爱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纯洁了。

是带着和动物一样的本能，这样的占用大于曾经纯粹的爱意。

曾经爱意的亲吻是包裹着甜腻的糖霜，现在的亲吻和占用是动物的本能和压力的宣泄。

章轸霜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好像被世界吞噬的棉花，终于随风而去。

这样的自己更不可能被江知秋信任和喜欢。

等江知秋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脑子上贴了一个退热贴。

他看见章轸霜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纸张和笔记本。

十分全神贯注，连眨眼的频率都少了。

床头柜旁有一杯有些凉掉的水。

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咳了几声，才发觉自己是得流感了。

或者是身体没抗住章轸霜的信息素导致自己身体的信息素紊乱。

章轸霜被他的声音吸引，走过去摸摸江知秋的脸颊。

“有些退烧了，怎么中途难受没告诉我。”章轸霜皱眉似乎有些斥责他。

“没事，上次做完也发烧了照样没事。”江知秋又咳了一下，估计是流感，不是因为章轸霜。

“……”章轸霜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去看江知秋有些发凉的手指。

他叫来了午餐了，和江知秋一起在房间里吃完了。

江知秋边喝玉米汤边问他，“这个退热贴哪来的？”

“我奶奶之前放我行李箱上的，我翻东西的时候翻到了。”章轸霜吃了口意面，似乎思考了什么。

等吃完了午饭，江知秋还是有些困乏，就坐在床上看手机。

他抬首又看见了忙碌的章轸霜若有所思。

江知秋叫章轸霜来他身边一起坐在床上。

起初章轸霜居然有些不愿意，不过后面又沉默了一会儿又过来了。

章轸霜拿着笔记本坐到了江知秋的床上，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

看着乱七八糟的报表江知秋有些困乏了，倒在了章轸霜的肩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