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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20)

作者: 我算什么小饼干 阅读记录

沈辞呛了两口,压着嗓子咳嗽,片刻后,他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谢逾点头。

他于是快步走上甲板,早秋江风寒凉,对着人那么一吹,就将烟草味吹散了,沈辞沿着船舷,在寂静无人处站定,听江水一浪接着一浪奏起连绵潮声。

这投来十分钟,可能是今夜稍有的宁静了。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回去,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叫他:“沈辞?”

沈辞循声望去,林音藏在阴影里,神色迟疑,似乎有话要说。

沈辞问:“林音小姐,有什么事吗?”

林音名义上是何致远的女朋友,心思却通透,对何致远没什么感情,左右不过图他的钱,来宴会装装花瓶,前半场晚宴她一言不发,沈辞没想到林音会找他搭话。

“沈先生,是这样的,”林音踌躇片刻,还是开口,“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何少的手机,他在和谢少聊天……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吧?”

林音半个圈子里人,她人不坏,虽然势单力薄,拉不了谁出泥潭,但有些事看见了,就想提个醒。

沈辞一怔:“什么?”

林音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何少组局,要谢少来玩,特意问了谢少能不能带你了,然后谢少说,都是好兄弟,绑也绑给他来……这话在我们圈子里默许了什么,您知道的吧?”

江上寒风吹拂,沈辞顿在原地,莫名有些冷,他将冰凉的手指拢在袖中,拢了拢衣摆:“我不知道。”

林音一咬牙:“就是允许旁人,多人,很多人一起玩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谢逾(踹凳子):“啥?我同意啥了?”

第9章 瓷器

“就是允许旁人,多人,很多人一起玩的意思!”

沈辞顿在原地,脸上没什么变化,握着栏杆的手指却用力收紧,指节发白泛青,细细看着,还发着抖。

他声线发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拧出声音来:“原来如此。”

原来这船上的花样,比他能想象的极限还要不堪。

林音不敢看他,一鼓作气:“我知道您不是这圈里人,但上了这条船,离岸几公里,您游也游不出去,您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去求谢少吧!软着声求几句,将他哄高兴了,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林音说不下去了。

谢逾在圈中什么风评,林音心里门儿清楚,何致远已经是个十足的烂人,谢逾却比他还要过分,何致远要林音当女朋友,林音看在钱的份上还能同意,要是谢逾,那她只有有多远跑多远了。

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几句哀求,就放过沈辞吗?

林音说着,自己都觉着软弱无力,她仓促道:“总之,就是这样,您看看怎么办好吧。”

说完,她匆匆走了,几下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这里又安静了下来,天地间只剩下浪和风的声音。

沈辞放开栏杆,才觉着手指冷的像冰,江风直往袖子里钻,连带身体也发冷发麻,等到实在无法再拖,他垂眸走入船舱,在包厢前站定,又顿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推开房门。

房门活页转动,发出吱嘎轻响,沈辞放眼望去,富二代们已经喝了三轮酒,各个东倒西歪。

谢逾坐在上首,端着杯香槟斜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迭搁着,仪态肆意风流,倒不见几分醉意,看见沈辞,便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他右边,何致远面前空了三四个酒瓶,醉醺醺地摊在一旁,看见沈辞,也嘿嘿笑了两声,他俯身和周扬说话,视线却尽情在沈辞身上巡视,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乐成一团。

沈辞迎着两人目光,胃里直犯恶心,他垂眸绕过丑态百出的众人,坐在谢逾身边。

谢逾抿了口香槟:“去哪儿了,这么久?”

沈辞:“船舷上站了站。”

谢逾:“船舷?江上风那么大,不冷吗?”

沈辞:“不冷。”

他心中装着事儿,表情冷,语调更冷,末了又想到林音的劝告,要软声哀求,说两句好话,身形便是一僵。

其实沈辞自个心里也门儿清楚,在这孤岛一般的船上,只有谢逾开口才能替他免了这场屈辱,可惜他向来不求人,即使有心求饶,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于是沉默着不动了。

说话间,包厢门转动,又进来几个人,都是些玩在一起的富二代,厅内越发喧嚣。

沈辞的视线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想起林音说“多人,很多人”,面色又沉了几分。

他们相继落座,林音站起来,客气打了招呼,然后陪笑喝酒。只有沈辞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端正挺拔地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他的气质太过沉静文雅,和烟雾缭绕的包厢格格不入,便有人指他,顺口问:“这是谁?”

谢逾还没回话,何致远抢白:“谢少的小情人,漂亮吧?”

他挤眉弄眼的暗示:“谢少今晚特意带来的,大家懂吧?”

一阵哄笑。

沈辞克制不住地收紧了手指,指甲陷入掌心,留出半月型的印记。

他浑身发冷,包厢中弥漫着烟雾,热且闷,但饶是这样,也没法让他暖和上半分。

对何致远这样的纨绔而言,今夜只是无数个纵情声色的夜晚中里平庸的一晚,是一场消遣寂寞的游戏。可对沈辞而言,他就是这场游戏里的玩具,没人在意他的喜怒,他甚至没有叫停的权力。

此时包厢里已经有了十来个人,何致远招呼大家玩色子,谈笑间赔了辆豪车出去,赌到兴头上,还嫌不够尽兴,大声吆喝:“外间还有人吧,这么不进来?方郁呢?他玩牌厉害,秦恩也好久不见了,去问问张思明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