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关系(62)

早期腺体病毒初次降世时，感染的人数不多，很多落后地区和不与外人交流的地区阻挡了病毒的侵袭。

后面建立防线，为了避免将那一部分人隔绝在丧尸群中，政府将那些人迁徙进了安全区内，还出资修建了福利院，将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健康长大。

只是没想到，那些人打着保障弱势群体，维护社会稳定的旗号，背地里居然干出这种事。

资料很多，密密麻麻的都是对这项实验的赘述。

那些留在这里不愿离去的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身体被人控制，逃得再远也会控制你回来。

除了利用病毒，时言他们还在书架最下角找到了一份关于腺体改造的资料。

篇幅不长，这是时言浏览过的夹杂在里面与众不同的文档。

大概内容是，人类对腺体的认知是有限的，所以要加大对腺体的开发，他们认为这里面蕴藏着无限的可能。

这让时言联想到了辛夷的腺体和信息素，辛夷的信息素含有安定的成分，能让接收到腺体的人陷入沉睡，还有十三区遇到的那个叫林恩的人，同样的，信息素能控制他人。

每一个实验成功的背后，都有无数个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三区的那些疯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只是看完那些文字，时言的冷汗直冒，身体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辛夷，扶着我点。”一字一句，那些让人胆寒的数据，时言已经快站不稳脚跟了。

辛夷识趣的没躲开，那些内容，辛夷早就在实验室听季厉那个老头听了不下上百遍。

说句实话，这些东西他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他本身就处于这场实验中，在他眼里，那些关心那些群体的人，都是在可怜他们，很好笑。

“不要忘了我们到这儿的正事。”辛夷提醒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正事，他只是跟着时言来的，但看到时言这副样子又很烦。

对时言来说，这也算正事，至少这一趟他们没有白来。

若不是碰巧活下来，又因为任务来到了这里，遇到了队长，也不会发现这里的秘密。

听见他们的对话，纪卓比画着手势问道：“看完了？”

时言回复道：“大致的看完了。”有些只是浏览得一遍，没敢仔细看。

他有种想把这些带出去，将这些人背地里做的勾当全部公之于众。

「不要把这些内容公布出去。」纪卓猜透了时言的心思，比划着说道。

“我知道的队长，现在的还做不到。”

他只是个游击小队队长，力量单薄，根本激不起任何水花。

况且现在内鬼横行，可能还没开始，时言就被扣上同党的帽子。

「现在多的，是收集好证据，一步一步地向上揭露，对了，你现在的领导是谁。」

“祁岳。”

这个名字一出，纪卓激动地说。

「没想到你都到他手下工作了。」

“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祁队他让我在他手下工作。”

又唠了一会儿，最后，纪卓比画道：「你要小心点，特别是你身后的人……」

最后这段话，时言没翻译而是直接说道：“我会和他说的，队长，那我们明天才过来。”

他们出了医院，辛夷跟在他身后，没出声。

到了民宿，时言才开口道。

“队长最后和我说的话，其实是在向你道歉。”

“他也知道打错人了？”辛夷说道。

挨了那么多打，可疼死他了。

“队长说，他很抱歉，因为不确定来的人是不是友人，遇到的鬼比人还多。”时言替辛夷解释。

辛夷看不懂手语，对时言说的话没怀疑，毕竟过程对他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没事。”辛夷说道。

“你伤没事吧？”时言看向他的手臂，衣服已经被打得绽开，露出了里面的被浸染成红色的棉花。

“死不了。”辛夷单单评价，“刚刚让你下死手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这话说得有些孩子气，像是责怪又像是诉说委屈。

“对不起。”时言从包里翻找出之前装进去的药膏和消毒水，坐到辛夷旁边，“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不过他没计较什么，毕竟两个大男人能干什么？

他褪去外套，有些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长起了鸡皮疙瘩。

“冷的话，就开空调。”时言说道。

空调打开，室内温度升到了二十几度。

伤口处传来微凉的触感，时言在仔仔细细替他擦药。

“还好，队长没下死手。”

没下死手？要不是他反应快，他现在人都凉了。

“你知道那时我为什么会迟疑吗？”时言手里的动作不停，说道。

“为什么？”辛夷顺势问了下去，即便他对这些都毫不关心，有个梯子顺着往下走了。

“因为，曾经，我亲手了结过我的队友。”擦拭结束，时言找来绷带，给其缠上。

“我啊，双手沾满了队友的血液，我不想看到队友在我面前死亡了。”

他是omega，这个除了祁岳很少有人知道，加上当时白狐因为时言忍着发热期坚持出使任务，队友几乎全部遇害，这也成了时言的心结，长在肉里的疙瘩。

“是我拖累了大家，如果我是个alpha就好了。”

时言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是alpha，这样，不会有发热期，也不希望有人因为他的发热期而丧生了。

时言鲜少和辛夷吐露真心，这让他觉得有些新鲜，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