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一不小心成了提瓦特厨神(69)
痊愈之后,他便整日整日站在望舒客栈的斜飞出去的檐角上,宛若一只即将归去的雀鸟。
齐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虽然魈比自己不知道年长多少岁了,但他于齐斐,终究还是像个苦命的孩子一般,眼见着他一日一日消沉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只要找到浮舍,一切就有办法了,齐斐又去了老婆婆那里几次,可那里已经空了,怕是那日晚上受了惊吓,不敢再在此居住了吧。
一时间,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过去,转眼就过去了小半个月。
“魈还是老样子?”这是一斗每日的问候语,他本打算这几日就离开璃月,回到稻妻去,但怕齐斐一人处理不来,思来想去还是留下了。
这几日他说话也轻声细语起来。
齐斐揉着眉心,“一直都没变过。”
一斗想了想,道,“杏仁豆腐也没吃?他往日最爱吃那个,你给他送了没有。”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一斗登时把眉毛蹙紧,“我这几日要回稻妻去了,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更为难。”他在台阶上走来走去,不停地拿手捶打着自己的鬼角,“头疼头疼头疼!若是打一架能解决这个问题就最好了,但我已经耽搁太久了,非走不可了。”
齐斐道,“怎么了?”
一斗露出为难之色来,他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斟酌了半天,他道,“你知道眼狩令吧?”
齐斐一愣,稻妻的眼狩令,时至今日还没有结束吗?
他看到一斗在这里,还以为眼狩令和锁国令都一同结束了呢。
“荒泷派的小弟们因为我的缘故,也都被通缉了,这件事情很棘手。齐斐,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觉得,本大爷搞不定这件事情?”本来一脸愁容的一斗,突然变得暴躁起来,“齐斐,你不可以质疑本大爷的能力啊齐斐!齐斐你别走!”
眼狩令居然还在进行,那回到稻妻,一斗应该也是通过死兆星吧?
不过这些话齐斐都没有问出口,一斗闹过之后,也同样保持了缄默。
此刻,望舒客栈外面突然嘈杂起来,齐斐一惊,从台阶上快走几步,一斗更是直接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淮安与地板一同发出哀嚎:我的地板!
“怎么了怎么了?!”
一斗如牛般的声音在望舒客栈回荡,一双鬼角在客栈里横冲直撞,齐斐常常想,还好一斗长得足够高,不然每个人的屁股都无法幸免于难。
“来了来了!”
齐斐走过去时,一斗已经凑在了最前面。
“这不是那个怪人吗?!”
还真是,地上躺着一人,正是那逃走的夜叉浮舍,他紧闭着双眸,仿佛此刻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虽然躺在地上无知无觉,但周身还在无意识地颤抖着,鬓角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
浮舍(四)
齐斐拨开人群上前去, 摸了摸浮舍的手腕,那里冰凉一片,脉搏偶有跳动。
他侧着身子, 将手指轻轻横在浮舍鼻子下面,去探鼻息。
“这是谁送来的?”
齐斐四下问了,却没一个人能说出送浮舍来的人的准确长相。
他正询问着,却听大家都噤声了,连最聒噪的一斗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魈——”
一斗指指楼上,示意齐斐向上看去。
齐斐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在那一瞬间看到的情感,自责,内疚, 如释重负, 所有的情绪汇集在一双黄金色的眸子中,魈几乎是飞奔下来, 都忘却了自己能够御风而行。
客栈中站着的人, 都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齐斐死死地抱住魈的腰,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魈的单薄。
“魈, 等一下,魈, 别上前去。”
他拼尽全身力气拽住向前奔跑的少年, 一斗也上来死死摁住他,一面使劲儿一面宽慰,“魈, 你冷静点, 他没死, 他没死!”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彻底唤回了魈的理智,他慢慢停顿下来, 在齐斐的怀中滑落,“浮舍没死。”
极致的思想会让人发狂,梦醒之后的碎片会让人变得歇斯底里。
魈无法言明自己刚才看到浮舍躺在这里的心情,直到一斗拼尽全力的一声,才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
浮舍没死,浮舍没死!
这个世界上,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瞪大眼睛道,“齐先生!”
你能救救浮舍吗,你能救救他对吧?齐斐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恳求,迎着魈的目光,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淮安现在很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是相当的难受。
一面指挥着工人赶紧修补被一斗砸出来的大洞,一面在心里暗暗算着这个月的流水。
魈从外头被抱回来,浑身焦黑,吓得他关门一天。
一斗从魈房中被拖出来,整个背部鲜血淋漓,吓得他关门一天。
现在修缮望舒客栈,又是一天。
一问,就是明日开业,可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现在又来了个浮舍,躺在魈的房间里,又得分心照顾。这几日是不是犯了太岁,冲撞了哪路神仙,不行,还是得回璃月一趟,拜拜岩王帝君。
”淮安掌柜,辛苦了。“有人从淮安身边经过,留下一句安慰的话。
淮安顿时热泪盈眶,“不辛苦。”
欸,怎么是齐斐?
齐斐从楼上下来,正看见苦哈哈的淮安指挥着大家搬运着木板,不由得开始怀念起那段有黄毛相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