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颤抖，眼睛里积蓄着泪光。

韦礼安一开始想要逼他一把。他现在才认识到，海乔这脑袋不开窍，永远在身后等是没有希望的。

可是看到海乔的眼泪，他心中的野兽又逐渐退化成家养的忠犬。

他叹一口气，将海乔抱入怀中，手枪被扔到一边。

"我知道你其实根本没想开枪。"

"我太了解你了，海乔。"

"房间的台灯是你顺手的款式，还有电线、尖锐的物品等等。你可以砸死我，勒死我，或者把我的钢笔捅进我的心脏。"

"徐海乔，你根本没想过真的反抗。"

"让你真正烦心和生气的事，是你看不明白自己的心。"

"你其实爱我。"

海乔的脑海像有一朵爆破云一样"轰"地炸开。

他想否认。可是脑海里想出的话，连自己的说服不了。

"依赖和爱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只是依赖，不是爱？"

韦礼安亲吻着海乔，他将手掌贴合在海乔的胸膛，感受着心脏的震动。

"你心跳快的要死。"

"徐海乔，你就是个小骗子。"

海乔感受着韦礼安温柔的吻。他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过。

他抱紧韦礼安。这个怀抱太熟悉，也太温暖。

但是从今天开始，拥抱好像拥有了更特殊的意义。

结局之海石竹

海乔发现石凯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收起了纨绔的一面，穿上挺阔的西装，头发也梳成大人的模样。

好多次海乔夜猫子属性爆发，熬夜到两三点，偶遇刚刚回家的石凯。

石凯身上开始出现烟味和酒味，有时还会有淡淡的血腥味。

老虎开始展露锋芒。他的气势有时让海乔都吓一跳。

这天，石凯被下属扛回别墅。他满身酒气，有些狼狈。

海乔给石凯煮了醒酒汤。

酸酸甜甜冒着热气的液体，让石凯好过不少。

他抓住海乔的手，迎上海乔关切的视线。

海乔发现石凯看起来很难过，他似乎有心事。虽然他嘴角挂着微笑，但是眼睛好像要哭一样。

海乔怜惜地握住了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石凯，你是不是太累了？”

“其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徐海乔，有时候你真的反应很迟钝。”

“你能感觉到我不开心，却察觉不了我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甘心，我总是慢了一步，只能看到你和别人离开的背影。”

“我总在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够保护你。”

“我回国之前踌躇满志，以为自己能够靠近你了，但是每次都有人抢先。”

“所以是不是我不够好？”

“如果我拼命向上，会不会有一天你就点头？”

石凯突然暴起，将海乔扯入怀里。

他的肩膀伏在海乔肩膀上，海乔感觉到一点湿意。

海乔不知道怎么回答。

石凯不是不够好，相反，他太好了。石凯就像太阳，耀眼、灼热、强大。他目光中的情意太满，所以让人退却。

海乔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的波动，但是面对石凯总是有很多顾虑。

海乔喜欢安稳，他本质就是一只家养的貍花猫，最冒险的旅程就是踏出家门三步之远。

石凯太年轻，年轻人的心飘忽不定。也许他们很快会分开，分开后只会留有尴尬。

已经知道会痛苦地，还有必要甜蜜地开始吗？

石凯有些气急，他强硬地堵住海乔的嘴，然后握住海乔的手扒开了自己的衣领。

海乔看到石凯左边胸口新鲜的纹身。上面有他的名字和一串看不懂的字符。

“不信任小爷我是不是？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我告诉你徐海乔，从小爷我第一次梦到你开始，我就认定这辈子只有你了。”

“你看到你名字旁边那串咒语了吗？”

“它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一天变心了就会下地狱。”

“虽然我现在已经身处地狱了，我手上沾着鲜血，我秩序失控，我不喜欢道德束缚。”

“但是我亲爱的天使，用你的爱把我束缚住吧。”

海乔想起了少年第一次告白时的眼神，与现在一样明亮炙热。

恍惚间好像时间根本没有前行，因为他的心脏跳得和那时一样快。

爱情好像赌博，只有上帝这个荷官知道结果。但是海乔愿意陪石凯赌一次，也许这个赌局能够持续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