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139)
韩国到秦的路等雨停了再说吧。
琇莹甚至还想让他哥停下修皇陵的工程,这个从他哥十三岁开始修的陵废人又费钱,他觉得先停一下,等着这边粮啊,人啊,都充足了,或者等路都修完了,再修也不迟啊!
章台宫中,阿政问李斯,“姚贾已经到齐国了吗?孤与建乃友,齐秦百年同盟,孤赠给齐王的珍宝都带了吗?”
李斯俯首一拜,“姚贾先那魏使入临淄,王上放心。”
阿政点头。
他们在此时在农收时强行攻魏,就是要抢他们屯的粮食,让秦人今年不至于饿死。
因为琇莹今年计算的冬麦调整,是将秦国东边和赵国所有的冬麦都要收走,他们必须凑齐秦国现在两成的缺,哪里可以,唯有打仗可以快速抢粮。
秦军出征是耗粮,但是若是收回便是他韩魏一国的粮尽归囊中啊!
秦国库的粮因为上几年的天灾,其实剩的不多,但若是攻下魏屯粮的城,济两国之粮,这样国库还能留些存余,方便下个灾年。
韩国跪得很快,举国之粮已经运到秦了,已经可以缓一口气了,可它太小了,它的粮只够缓一时之需,若要屯粮,必须打下魏国。
但不可以拖,一两年还可,若是拖个四五年的,若秦国还有灾,粮线供不上,秦必败矣。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若此战胜,便是三晋已尽入囊中,为了防止秦的赢面扩大,那么其他三国一定会全力支持魏国负隅顽抗,力求合力抗秦。
秦可以一战,但是这一定拖长时间,会死更多的人,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秦人很好用,琇莹说是这是优质的人力资源,要珍惜。秦人是他各种方案的基础和实施者,所以应重视。
那么韩人先饿一饿吧,应该也饿不死!
他完全不知道琇莹已经开始想着要停建他的墓,并且还加班做了报表,准备来说服他了。
拖下
琇莹下午接近晚上时, 便去了章台宫。
他刚进来了就看见了一人跪于廊下,半黑半白的发,依旧是清瘦萧瑟的模样。天雨如麻, 顺着屋檐子往下倒水,风雨如此,他已湿透了半边身子。
他轻皱眉, 水上了阶, 抬手拒绝了看见他来便来接伞的阶下侍立的宫人, 自己执着伞给韩非挡了雨。
“我, 不,用伞。”
他脸上满是雨水,见撑伞的是琇莹, 便偏过头去。
琇莹蹲下身子, 为韩非执伞的那只手未变,“先生跪于此地, 为韩。”
韩非瞪视他,他指着琇莹,高声道,“虚伪!你,与他, 违背了自, 己的,志向, 运粮, 于秦, 为杀韩,人。”
琇莹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他半个身子都淋湿了,脸色苍白。
“是我将这份济韩粮的想法放在朝中的,亦是我在开战之前便算完了韩粮如何分配,发往何地,我才是违背志向的人。”
外面风雨更大,树被吹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时之间,满地青叶。
阿政在这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为韩非求情的李斯。
韩非见了他,句句质问。
“尔一生,杀伐好战心,不改,尔忘记,了自己,的承诺了吗?尔薄情至此,来日,必遭报应!”
他其实是知道秦的困难的,可不代表他会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韩人饿死!
“韩非,放肆!”琇莹叱道,眉眼冷凝,含着怒气,他的不满几乎挂在脸上。
“你不知他,勿要随意扺毁我阿兄!”
阿兄有杀心吗?他就算有杀伐之心,也是考虑了很多。
秦需要韩国的粮食来续命!阿兄的决策是对的,秦今年缺粮,我开的商道粮少,除了去抢,去夺韩国,没别的办法去让秦人都吃饱!
阿政站在门前,未动,他衣上的金线在雨中模模糊糊,“韩非,孤是秦王,你是韩人,孤无意与你论这些。你且回去吧!”
李斯松了口气,就要上前拖着韩非走,也是为这个不省心的师弟操碎了心。
可奈何他是真的文弱书生,自然拖不动又拽不起铁了心在这跪着的韩非。
“尔等,口说,天下人,韩人不,是天下人,吗?”
琇莹垂下了头,未发一言。
阿政摆手让侍卫上前,他周身威压已甚,“拖下去。”
李斯吓得腿软,他就是倒了血霉了,才得了张苍这师弟,他睁着眼让这个被他关起来的韩非跑了出来。
他一听韩非跑了,就急忙往这赶,然后他又看见这跪在地上的韩非在那里骂王。
他和王上一起听了韩非在这里骂人,王上也不说话,只是笑着邀他看王翦的行军路线,他也不敢求情,韩非骂得兴起,王上也越笑越大,他就越看王上笑越怕,生怕王上立马就下了令,让人给韩非给砍了。
好不容易挨到公子来了,王上心疼公子,这才领着他出来了,结果韩非还不见好就收,竟又出言不逊。
他揉了揉眉心,恨不得给韩非一脚,不省心的货!
他忙给身旁的侍卫使眼色,比着手势,示意给韩非打晕了。
侍卫手起韩非倒,李斯俯首下拜,“王上,斯先告退。”
得了阿政颔首,才和侍卫一起拖韩非下去。
李斯拖着韩非进了雨中,恼恨的牙痒痒,到底还是踹了韩非一脚。
阿政看到了李斯踹人,眸色未动,琇莹还在那里把自己罩在伞里,像个猴头菇一样,暗自小自闭。
怪可爱的。
他勾起了唇角,“琇莹。”
琇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的伞也是随着他晃动。
真可爱。
阿政招手,琇莹将伞递给侍人,跑到他身边,唤他,“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