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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170)

作者:夕仰 阅读记录

琇莹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剥了个橘子,说出了自己做的旅游功略,“楚人信巫,喜祭神。夏日河水暴涨,多祭河神,今天听说便有一场河神祀,你们要随我去看看吗?”

“去!”两人分列左右。

“你不要学我!”两人互相叫骂,在后面又掐了起来。

琇莹咽下了橘瓣,将自己买的橘子分成两个布包,扔给了两人。“拎包。”

两人点了头,乖乖跟在他身后闲逛。

于是他们仨晚上凑起了热闹,参加了一场楚人的大型祭祀。

因为楚国当年建国时只有五十里地,穷得要死,没有牲口祭祀祖宗,就去郑国悄悄偷了一头牛来祭祀,因为不敢声张,所以只敢放在晚上祭祀,就怕被人发现,丢了脸遭人耻笑。

所以楚人祭祀,都在晚上。

他们参加的这次也不例外。

火光燃起,高台建在河边,其上,楚鼓声已起,加上夜间薄雾,巫女散发清歌,唱得是啥李信他俩也听不懂,但是他们中最善音的公子说音调声韵皆美,幽深婉转,不同秦声。

美人隔雾拥火献歌起舞,加之悠远长音,是极具美感的,琇莹闭上了眼,手指无声的扣着拍。

如果没有那个在上面穿着一身大红鸡毛的神巫在中间做出奇怪的动作就更好了。

琇莹嗅到了那巫身上的椒兰气,揉了揉鼻子,轻笑,“怪不得皂在楚地卖得好了。”

李信未说话,他没闻到,他不说话。

在长达半个时辰的载舞中,新鲜的祭品悄然摆上了高台。

他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个浑身不着一丝衣物的少女。

“公子,别听了,你看!”

他轻声叫道,琇莹正闭着眼睛打拍呢,闻言也睁开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那一身红鸡毛的祭司将女孩的手腕割开,女孩吃痛的哀叫一声,白皙的手碗上鲜血直流,却一滴不漏倒进了祭司举着的玉碗中,又有数人也上了台,将女孩的四肢处全部割开。

那玉碗中的血被巫抹在了干瘦的脸上,在琇莹的角度上来看似是他脸上长出了两条血蛇一样。

他依旧和着歌曲跳着大神,疯癫的模样。

琇莹眉头皱得更深,道“这是什么祭祀,此女犯了何罪,竟招如此对待?”

他欲上前问个清楚,却无意间看见了周围人的狂热表情。

“今年一定能将秦军驱出去!”

“河神保佑,明年一定风调雨顺!”

哪家的神吃人!

早上口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生而今一句句祈求,明明这个便是乱力乱神啊。

他环顾四周,除了李信与王贲无一人露出对少女的悲悯,好像她,只不过是一个特殊一点的祭品。

她与猪狗无异!

他们神色狂热,带得面上起了红晕,琇莹觉得好像此地除了他们仨人全是疯子。

他怔在原地,忽想起这是楚国,这是楚国的人祭。

他一直以为人祭只存在楚国那些偏远地方,没想到这楚的陪都下蔡城中竟也盛行。

一场普通的河伯祀,一个虚无缥缈的神灵赐福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何等荒谬。

夏季将是河水泛滥之时,所以楚地多有河伯之祀。那在他们未见的地方,多少人死于这种愚昧。

那女孩已经呈现出了一种失血的苍白感,气息声己经微弱了。琇莹在忍不住,撕了自己的衣袍,蒙在了脸上。

“公子,不可!这是楚人的地盘,我们暴露了不好。”

王贲要拦他,皱眉轻声道,却被李信挡了,少年轻笑,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我总想着见惯了血,不能没了心。我想助公子一下。”

王贲沉默了,然后他舔了一下唇,扫视了一下四周,将目光投向最靠近高台的树。

“公子,上树。我二人制造混乱替你掩护。”

干了就干了,从没听说哪家求风调雨顺不靠建坝耕田的,靠用人命填河的。

琇莹点了头,也不多话,直接爬上了树的一个矮杈上,王贲与李信一左一右趁着别人不注意,立马捡大石往河里扔。

“扑通。”

河里左右两方被石头溅开水花,楚人的视线从高台上移开,然后跪了下来,“河神赐福了!河神满意这个祭品!”

王贲不由低声暗骂了一句,“疯子。”

李信难得没有反驳他,二人沉默地跪在角落。

琇莹却在这里悄悄的从林丛间绕了回来,跪在他们身侧“走吧!”

“公子,人救回来了吗?”李信见他摘了面罩,面色冷得要命,轻问道。

琇莹就着这个姿势沉默的往后退,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霜雪,他没救回那个女孩,在他伸鞭子前,少女便断了气,那黑幽幽的眼睛无神的看着他。

她的眼角带着泪痕,哀婉又绝望,她的血流干了,一点一点的滴向那被人疯抢,所谓神明赐福的玉碗中。

特殊时日生的纯粹无垢的女孩被疯狂信神的父母推上了祭台,然后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失了血,看着自己死亡。

那该是多么绝望啊!

琇莹有点伤怀,“我在伸手前,她便走了。”

他想离开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却闻见了一股更加刺鼻的血腥气,他抬眼看见了少女除脸以外的皮肉被人用小刀挑开,一点一点的磨去,像是在雕琢一个艺术品。

他细细打磨,最后只剩下一个骨架,仅用筋支撑着,巫折了筋,将骨像折衣服放在了大的漆盘里,那给河伯的血食,少女的肉也被他码在旁边,而后覆上了红布。

他们仨人沉默,看着楚人有秩序的列好队将那个大漆盘沉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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