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194)
王上坐在公子身边,给他擦着汗,语气温和,“很快就好了,乖孩子。”
而后面无表情地看他施针,压迫感让他不由地想给王上跪了。
好不容易缝完了,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恭声对阿政道,“王上,一会老朽给公子炖点药,公子喝了只要今天晚上不发烧,就没事了。”
阿政嗯了一声,让人给他送出去了。
琇莹也没睡觉,他就趴着叹气。
“兄长,这虎是有心人养的,你既查出那赵氏余孽,只处死他一人便可,为何还要多伤人性命,将上林苑上下全部斩杀,这有伤天和。”
阿政给他擦了汗,又给他唇上抹了些水,将他唇上干涸的血全洗净了。
“上下监管不严,至今日之祸,且匿藏其中的赵氏余孽,韩魏余孽竟然无察,该杀。”
琇莹嗯了一声,同意了他的想法。
“我们明他们暗,想来难抓。现在秦赵的新币发售顺利,我伤好后,该去楚一趟了。我要一路招摇,让人来杀我。”
阿政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想杀你我之人何其多也,不必招摇,就有人前仆后继为杀你来。”
“你还记得韩国那群傻子吗?我向他们放出消息,我与你已逃脱了孤的魔掌,他们让孤去楚国淮阴共商灭秦大计。”
“打入敌人内部,有意思啊,兄长。”
琇莹就笑起来,他笑得灿烂,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却看得阿政难受。
“乖乖,等你伤好了,若想去就去。”
他轻抚琇莹的发,他杀那些人或许有上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琇莹受伤了,他在驱马抱着琇莹,感受着他的血缓缓的流出时,他控制不住的暴怒,他暴怒他的琇莹因为这些人的愚笨而受了伤,丧了生气。
他估计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琇莹向他扑来的瞬间了。
明明知道自已的身体是个纸糊的,还要往他身上扑,流了那么多血,他好不容易养大的珠玉差一点因为他的轻率行事要碎了,王心也会疼啊!
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他不应该如此轻率。
琇莹在他的抚摸下,挨蹭了他几下,半睡半醒。
“阿兄。我很开心今天跟在你身边。”
阿政笑声清朗,他不知如何去说,只是低下头,轻轻将头抵在琇莹的额头上。
琇莹的面上落下一滴温热,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去,倒像是他在流泪。
王不应有泪,所以这滴泪只是琇莹流下来的。
青邑
琇莹喝了王医的药, 睡了一觉后,烧便退了个七七八八,他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守着他的阿政摸了摸他的额头, 虽然还有些烫,但好在是褪了点热,他从琇莹烧起就没展开的眉也舒展开来, 他轻笑着摸琇莹的发, 口中念着, “醒了就好。”
琇莹依旧是趴在床上, 他将头贴在他兄长的袍边,声音沙哑,带着初醒的疲倦。
“阿兄不要担心, 你在这里。”
我总是不会离开你的。
王医听得琇莹醒了的消息, 也是赶紧带着青邑过来了。
王医为琇莹切了脉,在阿政稍显平和的眼神下, 让青邑端上了炖了三个时辰的红枣阿胶桂圆黄芪参汤。
琇莹撑着床缓缓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拿着小勺在床前扒拉这个漆黑的膏状液体,从中间挖出来了一大块没炖成渣的参段,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抚须的王医, 王医回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他这一眼, 琇莹的内心又反复琢磨了。
这真的不会吃死人吗,这也太补了吧。而且他记得这个药剂不是女儿家喝着调月经的吗, 他也要调月经吗?
阿政也是看了那汤和琇莹勺中的大参段, 嗯, 都是补气血的,琇莹稍之一般人体弱些, 参大些也合适,他用眼神示意琇莹赶紧趁热喝了。
琇莹静默无语,因缺血脸白得跟雪似的,他抿着嘴乖乖把这个黏糊糊的药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阿政递了几颗梅干,却被王医拦了下来,说是梅性寒凉,有伤药性,于是阿政换成了枣干递给了琇莹,而后他便询问了王医琇莹现在的情况。
“琇莹这弱症什么时候能好?”
“公子,怕是不得好了。”王医小心的觑了一眼阿政,然后被阿政抓了个正着,他立马跪下了。
“不必如此,你且直言。”
阿政口中含了一颗梅干,垂眸低声道,情绪深的让人辨不清。
王医只好实言相告,“公子而今因伤气血两虚,但是还年轻,从今天开始,只要多睡少思,加上这汤喝上个月把,諵讽补上气血,便是稍体弱些,注意秋冬保暖,就与常人无甚差别。”
阿政点了头,让他起身。
“先生医术精湛,从曾大父时就任王医,孤自然是相信先生之言。先生,孤这不省心的幼弟的身体麻烦你了。”
王医连道不敢,“臣定当尽心。”
一旁不省心的琇莹默默地吃了一颗枣干,将自已身边纸包的梅干全递给收药盒的,不知为何似乎瘦了点的青邑。
“ 小青邑,拿着吃吧。是甜的。”
青邑眉宇间盈着愁绪,有些局促,她连连推拒。
琇莹觉得她此刻倒不像是她了,那个昂起胸来到学宫,从来都不怕旁人质疑,不信鬼神天命,敢搏又敢拼的小青邑,从来都是气冲牛斗,怎么会局促不安,怎么会愁容满面。
他未有太多言语,只是轻声似乎半开玩笑的道,“拿着吧,我现在吃不了了,在这里平白看得我眼馋。”
青邑这才泄了点笑,双手接了梅干,而后俯身施礼,“谢公子。”
琇莹问了她一些琐事,而后才状若不经意的问道,“瞧你最近瘦了些,是有什么烦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