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267)
陛下十步之内无有刀兵,唯有公子琇莹可以带刃在前。
要杀嬴政,先过秦璨。
他心情正好,很是得意。
有琇莹在,无人可以伤到他。
琇莹转首见他含笑喝茶听乐,无奈轻笑,“阿兄,你想要怎么处理?留着听筑吗?”
阿政正单手支着额,倚在桌上,闻言不慌不忙又抿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难得有些疑惑。
以前不都是你管的吗?现在问朕干什么?
琇莹只好上前将高渐离的手脚缚住了,然后拖到了他阿兄面前,给他阿兄展示这个人的纤长手指,又一次提醒。
“这双手可以奏筑,你爱听。”
不然我早换上沾毒的小箭戳中他心口了。
有点呆萌。
阿政见到他就不自觉的提高唇角的弧度,他的目光全落到他身上,见他又拽着那个人的手,而后才移了两分落到高渐离身上,眼中带着戏谑,“那你打算把他的手留给朕吗?”
琇莹点了点头,“我不在时,他奏乐,你可以开心。”
阿政的戏谑收了,他身周气息不再和缓,殿内所有的侍人和乐人都扑通跪了下来,只有琇莹站在原地,手里还抓着高渐离的手。
高渐离听见他言语之间把他当个小物件,说送就送了,想着咒骂两句,只可惜刚有挣扎,让等他阿兄答复的琇莹分了神,他像看一只不听话的鸡,皱起了眉,用另一只手卡住他脖颈,不让他出声。
“阿兄,他虽然有点吵,还想着杀你,但很柔弱,而且筑奏得真的不错。我去找无且要点药帮你把他嘴毒哑了,你安心用,开心就好。”
阿政揉了揉眉心,一字一句的出声,“朕不喜欢每次放松时来些刺激。但朕确实欣赏他对友人的忠贞不渝。”
琇莹有点可惜的啧了一声,他瞥了一眼高渐离,松开了高渐离的脖颈,“阿兄想要你,你赶快谢恩。”
高渐离见他们兄弟俩人旁若无人决定了他的归属,簸坐于地,他目光失去了光彩,将自己的眼眸闭上了,也不反抗,做出了慷慨赴义的模样。
“暴君,你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他话说得苦涩,可琇莹只关注他这个姿势让他下身一览无余,不是,都没钱买条毛裤吗?
虽然入春了,但他咸阳还是有点冷的,现在他和他阿兄身上毛裤都没脱呢!
这人挺耐冻啊!
不对,这几年冬天太冷了,今年他怕人冻死,提前动员了秦境所有的纺织厂,连天缝了几百万条,在各地搞了个毛裤大促,几文钱一条。特贫的地方,政府按户籍免费发,咸阳的人几乎都人手一件。
这人是没赶上羊毛裤冬季促销吗?
也不可能啊,纺织厂和学宫的店铺都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除非,这小子是黑户,他买不到!
他与阿政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出了凝重。
“你领了户籍了吗?”
最后琇莹蹲下身,托着他的下巴,质询出声。
高渐离偏头挣不开他那大力,就抿唇,不理会他。
等等,不应该见了他姿势,恼羞成怒要拖出去打死的吗?
琇莹皱起了眉,“不愿说?有人相助?燕地的看城门的吏怎么做的?这种没户籍的人竟可以一路畅通来我咸阳,进我阿兄侧。”
阿政早已皱眉,沉声道,“他背后定有人相助,琇莹。”
他一招手,章台宫的总管此时无声的支起腰,跪行在他面前,“奴即刻查引他入宫之人。”
阿政和琇莹皆颔首,总管依言领命下去。
琇莹头脑风暴将脑中的人盘了个七八遍,也没想到是谁。
“除了阿兄以外,何人有那么大权力能安插个黑户进来?”
阿政也在考虑,回道,“你?”
然后两人一起道了一句“荒谬”。
又开始了新一轮旁若无人的推理,高渐离几次想张口都插不进去嘴,最后忍不住高喊。
“你们俩是蠢如猪豕吗?我有户籍!”
他无语的望向几乎同步扭头看他的兄弟俩,竟然诡异的觉得他俩挺可爱的。
他颤抖着手打了刚才鬼迷心窍的自己一巴掌,然后才定下了心,望着阿政嘲讽的笑。
“你写的招乐工的诏,你不知道?”
阿政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写的吗?好像他没有印象了。
琇莹倒是哦了一声,他好像确实帮他阿兄写过这个诏书。
那没事了。不是黑户,人是正经音乐玩得好。
那不是黑户,怎么不去买他的裤子?
他来了兴趣,像是一个节目主持人一样坐在高渐离的旁边打算跟大秦热心人士高先生谈心,“你腿不冷吗?怎么不去买条裤子?是生活上有困难吗?”
高渐离觉得他的脸上忽然带着一种名为慈祥的光,让他想起了他过世的大父。
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呸,秦琇莹也配!
不对,怎么又扯到裤子上去了,秦琇莹是不是脑子不好。
琇莹见他不答话,也不生气,他现在就想知道高渐离为什么没有买他的毛裤。好不容易来个燕地的,被他捉到了,他想多了解一些民生。
“是燕地的纺织厂没听从我的命令卖裤子吗?你只管实话实说,他们若行事不妥,我定不饶他们。”
高渐离无语望向他,但琇莹此时眼眸真挚,见他望来,还露出了一个微笑,让他放松,只管实话实说。他是真的想知道地方情况。
他忽然泄了力,如实开口。
“没有,是我不愿穿你暴秦的衣服。我一路行来,从燕至秦地的所有的厂都已开放,我闻得有时一件衣只要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