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277)
这一刻,他就放下了公子的担子,他早已不是那个跟赵人打架,被咬烂了皮肉都不会吭声的小孩了。他觉得累了,他就要他阿兄抱他哄他。
他掰着手指头数他想让他阿兄陪他做的事,“我累了,菜凉了,我也很饿。”
“阿兄可以喂我吃粥吗?然后可以跟以前一样半夜背我去看星星吗?”
这个爱哭,会笑,喜欢撒娇的璨璨是阿政废了好大心力才养出来的,因为真的很爱很爱他。
所以他颔首。
“琇莹想做什么都可以,阿兄会陪着你。”
今天是阿兄送琇莹的礼物。家书不通,你也要开心。
琇莹轻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就哭起来。
“我浪费了好多时间,我真的很笨。”
红豆粥被侍人放在案上冒着热气,阿政喂了他一口,“没有,琇莹很聪明,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的幼子。”
琇莹抹了一下眼泪,咽了下去。
多好哄啊,他一口粥就能让你收了泪。
“我明日离开咸阳,你千万不要来送,好吗?”
我怕见了你,再也不愿离开。
阿政轻笑,如幼时一样将他负在背上,“朕不送你,你会回来,便算不上离开。”
琇莹的泪要掉未掉,他的话轻得只有阿政与风共享。
“你在这里,我总会归家。”
嬴秦的先祖,倘你们泉下有灵,便保佑朕的孩子,让他平安康健,一切顺利。
为了大秦,你们努力一二。
回家去
琇莹把自己备好的礼物放在了阿政枕畔, 又将自己写完的《禾莹传》交给了济,让他转交给娱乐小报。
他走时是清晨,晨雾都没有散, 他和郑国还有硕翻身上马等着无且。
夏无且没有来,倒是一身男装的嬴青邑策马而来。
“公子,我师兄人生地不熟的, 被陛下换下来了, 我来替他随你走一趟。”
琇莹点头, 他到底没带庖厨, 只带了几包干粮。
他策马扬鞭,身下百衣如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走吧,咸阳好, 记得归家。
西瓯国主最近行猎被恶虎袭击, 多亏得一人相救,而今那人可算鸡犬升天, 被国主赐了住宅,请进了王宫中授小国主诗书。
刚被国主宴请后,琇莹与青邑她们往回走。
他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侍人,青邑便故作娇蛮的的模仿着那老头的模样,似乎是被惯坏了。
“先生救命之恩, 寡人没齿难忘。”
琇莹抱拳掩唇, 轻咳几声,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好像风一吹, 他就要消逝了。
他操着熟练的邯郸话, 一边咳,一边叱骂青邑。
“暴秦之欲无厌, 你我早已不是赵国的公子与王姬了,能得国主怜悯,有一席安身便是大善。”
青邑作出心疼模样上前抱住琇莹的手臂,“兄长莫站在风下了,咳得又重了。听说那小国主聪慧,通晓书文,或许能与兄长有话说呢!”
琇莹又咳起来,“小国主如何,你莫多置喙,且随我归去。”
他招手让硕扶住他,便回了屋中休息。
青邑扫过屋中的侍人,确定他们的领头人。
硕坐在那里给琇莹摆吃的,郑国作个样子给琇莹把了个脉。
他啥也摸不出来,但就生背出青邑平常爱说的活,他老神在在的摸着长须轻叹,“公子,戒忧戒燥啊。”
琇莹手紧握成拳,憋着不笑出声,他用眼神嘲笑郑国,“神经病啊!”
青邑在他身边与硕打着手势交流,“屋门口盯稍的四个,底下打扫的有五六个,但好像彼此不太对付。”
一群是国主派来监视的,一群是各方贵族来刺探的。
西瓯是个不算国家的国家,分封分了个稀碎,大小封君不计其数,个个有兵,管着自己的地。所以这些贵族只派一拨人过来是瞧不上他。
扮演哑巴的硕也以手势回话,“知道了,公主。”
百越之地过于湿热,琇莹怕热,面对菜一口都不想吃,就让他们先吃,自已只在旁边喝水。
译吁宋第一次见到琇莹就是这幅场景,身边的人在吃着饭,他自顾自跪坐捧杯慢吞吞的喝水。
乌发雪肤,凤眼轻阖,宽袖绸袍委地,更衫得腰不堪一握。
他本来想来给他的新先生一个下马威的,现在发了呆。
轰隆轰隆。
十五岁的译吁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耳朵尖红了。
这男子生得比他母妃还要好看。
琇莹听见脚步声,向外望去,“何人?”
见他望过来,呼吁宋忙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硕本欲起身,就被郑国拽住了,别去,这是公子的工具。
青邑抹了一下嘴,看译吁宋羞答答的走进来,跪坐在琇莹面前,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狗迷日眼的鬼东西,觊觎我家公子美貌。你那色眯眯的阿父见了我家公子就走不动道了,要不是硕打死只老虎威慑一二,他就要强掳妇男了。
她手中的毒药小瓶被她把玩着,你要是在大秦,这样盯着我们公子,陛下必先送你阿父下去,再送你去陪他。
琇莹让青邑给他倒杯水,然后面对着译吁宋眼中近乎赤裸裸的欢喜,他下意识的避开,拳头紧握,低垂了眼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好想捅死他啊!
但他到最后只是装作咳得嘶心裂肺,喝了一口水才沙哑着噪子,慢条斯理与译吁宋说话,“小国主一路匆忙,是有什么要请教的吗?”
他轻柔一笑,呼吁宋的脸又红了。
“是,是想请教先生,我前些日子读从秦地传来的《尉缭子》,上书“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号令明,法制审,故能使之前。明赏于前,决罚于后,是以发能中利,动则有功。”我甚惑矣,我父算得治国有方,明赏善罚,我军队也算齐整,何以困于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