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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68)

作者:夕仰 阅读记录

等等,商君书,果然,人人痛恨我秦,人人想成为我秦。

唯死

琇莹将户藉什么的改完, 已经过去了五六天,阿政早就收到了加急的战报和琇莹先斩后奏的要上战场的信。

他的眉头皱起,灯光都不敢打在他那张阴沉的脸, 生怕被这王的怒火及了。

他一开始收到了蒙将军的安排和对琇莹上战场的求情并不在意,琇莹听话的,他肯定不会做让自己担心的事。

结果这第二封信就打了他的脸, 这小骗子!

他闭上眼眸, 手指不断的有节奏的叩着剑, 一度显得很平静。

只有跪在地上, 捡起了书信的李斯一人才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克制自己因害怕而不断颤抖的双手和双腿。

他不由庆幸自己现在是跪着的, 没有太过狼狈。

他亲眼见了王变脸, 刚收到信时,王像每一个优秀孩子家长一样邀他同观, 一脸炫耀的说起老将军夸琇莹的话,结果看到结尾,公子陈情要上战场时,王的脸色瞬间改变,卷起了书卷, 扔在了地上。

然后皱眉闭目不语, 良久。

李斯跪在地上,在心里怪起公子来, 呆在王给的安宁中度过这次战争, 安享王给的荣耀不好吗?为何非要去那危险的战场去争取呢, 平白惹灾祸上身。

李斯以为这怒气满满的王,不会再说话, 估计直接下王令要人把琇莹公子同罪人成蛟一起带回来的时候,高台上的阿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他笑声爽朗,笑颜粲然,不像是被人气到了,倒像是父亲对儿子的又一次的骄傲。

他的面容柔和,带着未喝酒便有一些的红晕,“这才像孤的弟弟。彩!”

纵意自由,责任扛肩,当仁不让,不坠风骨。

他起身拿起了李斯手中的书简,读出了琇莹信中的最后一段,““我是个不肖的人,不听你的话,一意孤行往战场去,没留在你为我安排的后方,阿兄勿怪。”

他骂了一句“嘴甜!”

才接着读信,竹简摊在王的手掌,王眉目凛洌,像极了射箭诛敌的琇莹。

“恬与信皆我友人,阿兄未来之将,勇烈不输父祖,若队伍失一人让他们不能早日杀敌报国,而琇莹有能力胜任而不往,琇莹觉得我不仅愧对友人,亦愧对授我礼义本领的兄长。”

我有力,而不往,我于心难安。

他走了回去,一边读一边点头应是,“他说得有理,我若是他亦觉有愧。”

他从来像我。我自己觉得若是我会去做,那琇莹去做了,他为他骄傲。

他骄狂的从不违背自己的意志,他亦不能改变琇莹的意志。

这是他早就给琇莹的特权。世上无他和我不可行之事!

稚鸟羽翼已丰,有了自己的想法,正学着击云御风,他要让他断翅吗?

没有可能,王要让他飞!

天下是我的,琇莹往哪里飞,都不过是在我眼前。

他又读下一段,“粮草事宜,已交接完毕,琇莹而今无事可做,亦自认兄长教的本领可以自保,不如去战场,做兄长的兵卒。

“兄长要结束百年纷乱,琇莹我想做这次的马前卒。大概是我听得《无衣》多了,也想着山河一统时道旁皆可歌《蒹葭》。我想着啊,去为兄长拓这一寸土。琇莹不过渺渺一人,不能决定战局,但琇莹进一寸,亦为秦进一寸。”

阿政笑得更开怀,拿手捂着自己发红的眼角。

你瞧,他知道他的志向。

记得他曾读书时,不喜欢旁人道秦人蛮夷,知道他希望有一日希望秦人无战事。

开战是为了不再战,是为了让四方归一,他要结束这五百年来的乱世,缔造真正的国。

他垂目良久冲着前方回了一句简短的话,似乎那年与他幼弟在廊下对坐酌酒闲聊,他如以往一样说出兄长对他行为的评价。

“秦国自强,人皆有责,孤不亲往,幸孤有你,当仁不让,自请红缨拓土,孤之大幸。” 你往战场,如我身亲至。你长大了,你要去做,兄长不拦。

他未读最后面那一句,“若殒落在此战,不过是先赴泉台,待兄长招旗挥剑,我定归来。阿兄不必为我裹尸,同战友同葬在为国流血的征途之上,那是我为秦公子最好的归宿。我与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唯一可贵,为兄长之弟,可得只言片语相留,幸甚。”

他摸摩信中字句,剖心挖骨之言,不过如此。

他闭上了眼,眼角流了一滴不甚明晰的泪,滑进衣领,再寻不见了。

秦王政只坐在高台抚掌笑,眼尾微红,“李斯,秦只需要一个声音,那便是寡人的声音。”无论是吕氏,还是楚系,皆要被他辗灭成灰。

他已经因成蛟失职的事揉碎了吕不韦的吕系一派,吕不韦现在已被罢相,关在相国府。

他手下的所有人脉与资源全进了这位秦王的麾下,他只要有才华的人,有才便可上。

无才便逐。

现在何人不知道,这场战役是王收割战果,加冠亲政的第一步。

这位王已经是大权在握了,可他现在又要折掉楚氏的联盟。

他轻笑,安坐高台,挑剔着吕不韦的势力,为这次计划排兵步阵。

而此时章台宫外面却传来了妇人的大骂声,“我是秦国的太皇大后,让我去见赵政那个杂种!”

阿政扬首,看向下首的李斯,道,“先生,来了。”

李斯起身,向王一拜,才道,“斯为王带人来。”声音清润,却带着臣服的意味。

阿政轻道,“多谢先生。”让她进来吧,正合我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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