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磕我们的过期糖(126)
“我答的是......”杨原野引诱他继续说。
“你说,‘还没等到’。”
“哦,我是那样说的啊。”杨原野想了想,忽而郑重地要求,“那你现在再问我一遍。”
易卿尘转头看向他,心如擂鼓:
“杨先生,你有没有想一起过七夕的人?”
停了一秒,万籁俱寂,只听杨原野一字一字地说:
“有。我等到他了,他昨天回来的。”
嘭——嘭——几声脆响,夜空突然爆裂出几束美丽的烟花。是晚会现场的方向,今年七夕,有场盛大的烟花秀,还有无人机表演。
易卿尘微微侧头看向杨原野,杨原野正笑着抬头望天空,脸庞被五彩的烟花映出变幻的光影。
他们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对方,仿佛若无其事地一起看了一场烟花。和烟花一同升空的,还有关于未来、关于他和他的一万种可能。
有期待,未发生,是良辰。
易卿尘没有记住那天的烟花,却记住了杨原野那晚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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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唱作人》开启了第二赛程,两期真人秀加一期比赛,录制地点也有了变化。
一年一度的阿那亚音乐节会在北戴河举行,这是仅次于草莓音乐节的第二大户外音乐节。《唱作人》节目也会开赴阿那亚,在现场做几期线下直播。
周三开始录影,艺人们大多都提前到了,主要目的是开工前的度假。阿那亚本身位于北戴河黄金海岸,多年前是一大片烂尾楼,后来被天才开发商改造成了先锋社区——“海边的文化艺术飞地”。
阿那亚离火车站很远,只有一大片黄金海岸,正好用来孕育孤独的艺术。烂尾楼摇身一变成了灵魂的归宿,艺术的摇篮。随着各色音乐节的入驻,这里已经被来“朝圣”文艺青年们奉为精神家园。
易卿尘上周六就来了,却不是为了休闲娱乐,而是来看易小雪。
阿那亚离易小雪那儿只有几十分钟的车程,从那儿去阿那亚也方便。
易卿尘一个人坐高铁过来,出了火车站,打个车就到了“光阴里”私人康养度假中心。
姨妈见他来,很是热情,看了电视已经知道这个表外甥是当红明星。除了对他嘘寒问暖,姨妈还拐弯抹角打听了好几次上次那个楚总来不来。楚总上次给了她一沓红票子,她自然盼望着。
比之在京北,易小雪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头发在脑后松散地挽着个髻,面色不再蜡黄,添了些红润的气色,还是那么瘦削。
本就是个美人坯子,也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休养几个月,就像是曾被连根拔起的鲜花,重新栽进了花盆里,阳光雨露润泽着,又焕发了生机。
见了易卿尘,易小雪总显得紧张,促狭地打了个招呼,就躲去厨房盯着灶上的热水壶,偶尔回头瞄几眼在沙发上聊天的人。
听说易卿尘会在这儿住几天,她神色是喜悦的,可却仍低着头用手指勾着衣角,念叨着:“那套新被子我一会儿给你找出来,蚕丝被,软和。新的,没人盖过。”
到了周二,吃过午饭,易小雪和姨妈去了楼下老年活动室,易卿尘正坐在桌前弹琴,小猫懒懒地卧在他脚边晒太阳。
手机响了。易卿尘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笑意瞬间攀上了眼角眉梢。他换个了舒服的坐姿,下意识地拢了下耳后的头发,接起了电话。
那头率先传来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是杨原野的声音,懒洋洋的:“困死我了——呼——你在干嘛呢?”
“我练琴呢,你刚醒?”易卿尘问。
“不是刚醒,是一宿没睡。”
“为了证明你还没老,故意通宵?”
电话那头传来交通广播的声音,易卿尘又问:“你开车呢?”
“是啊,刚出了五环,还得四个小时能到北戴河。”杨原野说着灌了口咖啡,“我跟你说,姬哥太没人性了。给我接了个动画片配音的活儿,我寻思,那有什么难的,不就说话吗?结果我从昨天中午一直录到今天上午,没把我累死。配音真难!”
易卿尘问,“你给什么角色配音啊?”
“一个500多岁的蚌精。”杨原野用蚌精的声音答他。
“哈哈哈......这海鲜果然不太新鲜!”易卿尘笑,“你这么累,能开四个小时高速吗?我要不要报警,说有位宝马车主疲劳驾驶?”
“能不能开都得开,明天进组,我总不能不去吧。姬哥昨天自己坐高铁先去北戴河了,非让我今天把车开过去,说到了这边有台车方便。他是真不顾我死活,这老流氓......”
“说真的,你别路上睡着了。”
杨原野的声音忽然升了一格糖分,“所以我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嘛。要不,你陪我说说话,给我唱个歌?”
易卿尘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一碧万顷的大海,白色的海鸥在他心里飞,他管不住上翘的嘴角,反正杨原野在电话那头也看不见。
他脑子里搜索着小曲库,嘴上软乎乎地说道:“好啊,我来给你提~提~神~”
话音刚落,开门声传来,姨妈的中年女声能穿透整个北戴河:“大外甥,楚总来找你了!快过来接一把!”
“......”
易卿尘眉头一跳,猛地转过头,只见楚言一身铅灰色西装,手里提着几只礼品袋,正儒雅地立在门口,和他对上视线后,微笑唤他小名:“小尘。”
这也太提神了!
“易、卿、尘!”电话那头的蚌精阴沉恐怖要吃人。
易卿尘慌忙把头转回去,用手挡着嘴,对着电话:“那个,我......现在有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