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磕我们的过期糖(95)
小葵和她妈妈并没有和杨原野住在一起,这是为什么呢?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就离婚了……
易卿尘一下子血液沸腾,仿佛看见了一道生机。
本来是一颗完好无损的蛋,让人不知道如何下手。眼下,却有一道细细的裂纹,让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呼之欲出,易卿尘忍不住上手去抠。
易卿尘爽快地花了五十块人民币,连上了机上Wi-Fi。一边琢磨措辞编辑消息,一边安抚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离真相越近,他越紧张。
【阿野,向你打听个事儿。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想离婚,你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吗?】
这样应该很明显了吧?要是他们已经离婚了,阿野心里还有他,应该会顺势说出来吧!
他不介意他有过婚史,毕竟那时是他先抛下他走了的,易卿尘劝自己,要大方一点。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杨原野该不会睡了吧?要是那样,他就要再等上七八个小时,剑在头上,悬而未决,真是难熬。
易卿尘掐着手机,焦躁地盯住屏幕,一眨不眨。幸运的是,不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yyy:为什么离婚?】
……这是重点吗?
能不能先说结果……
易卿尘哪里知道他这个捏造的“朋友”为什么要离婚……为了套出来杨原野的话,他只好胡编乱造。
【易卿尘:他说因为性格不合,具体的你别问了。你只说,你知不知道离婚的流程什么的,几年前的也行。】
叮——微信来了,易卿尘紧张兮兮地点开:
【yyy: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我认识个离婚律师朋友,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我觉得,性格不合就是借口,你这朋友是个渣男。】
易卿尘眼前一黑。
自己眼瞎,鸡蛋上哪里来的细纹?是他自己太着急孵小鸡。
那家伙没离婚还抱他,咬他耳廓,还tmd顶他屁股……
易卿尘越想越气闷,恨不能立刻打电话给杨原野,痛骂他一顿,教他一撇一捺如何写个“人”字,可惜他在飞机上,都是“空谈”。
他恨恨地按灭手机屏幕,胸口起起伏伏。
不一会儿,手机又嗡嗡震动,易卿尘皱着眉,点开一看:
【yyy:我就和别人不一样,一旦认准了,绝对不会离婚。】
“……我靠!”
易卿尘没忍住,叫了出来,邻座的女人向他投去惊讶的目光。
他气得要命,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力度大到能按碎屏幕。
消息发出,他立马切断了WiFi。后悔花这50块。
身子往后一靠,易卿尘愤愤地拉下头上的眼罩,睡觉。
真丝的黑色眼罩上面一行刺绣小字,写着——“非礼勿视”。
此时,杨原野躺在床上,为了自己暗戳戳地表的那波忠心而得意洋洋。
叮!一条新微信。杨原野兴奋地打开。
【易卿尘:渣男。】
???
什么意思?
杨原野眨了眨眼,琢磨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在他的引导下,易卿尘应该是才看出那个朋友的伪善,那种朋友真的要远离才行,他好心继续提醒他。
【yyy:你才明白啊,笨死啦!以后记得保持距离。】
杨原野发完觉得很满意,他真是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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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的录制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中国唱作人》的第三、四期不是淘汰赛,而是真人秀,在无锡和杭州两地取景拍摄,为公益项目和非遗民俗创作歌曲,拉动地方文化产业发展。
因为易卿尘擅长民乐,古琴又自带非遗文化属性,节目组给他很用心地安排了剧本。
易卿尘在杭州的龙井村和茶农们一起生活、劳作,参与采摘鲜叶、杀青、揉捻、干燥的过程。
他还有幸实地参观了当年杨原野给他讲的西湖龙井“十八棵御茶树”,并创作了一首古琴伴奏的中国风歌曲《浪酒闲茶卧眠花》。
在龙井村,易卿尘结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名叫吴隆载,村民们都叫他乌龙仔,他患有小儿麻痹后遗症,是个长短腿。
乌龙仔没怎么上过学,可是炒茶技术一流。爷爷是个手工炒茶大师,可惜前年已经去世了。
在乌龙仔家借住的两晚,他总是远远地看着易卿尘录节目。
杭州的夏天异常闷热,乌龙仔取来自己做的冰梅绿茶饮,偷偷羞涩地递给易卿尘。由于疾病,乌龙仔走路不是用手压着膝盖,就是用手扶着大腿,虽然行动不便,但还是一直默默为易卿尘忙前忙后的。
傍晚录制结束后,摄制组的人都去了村里的招待所,易卿尘和博博则留宿在了乌龙仔家。因为真人秀的素材是24小时不间断的,还有一个摄像师傅一齐留在吴家跟拍。
弯月如钩,悬挂在枝头,像一个串在竹签上的微笑。
易卿尘坐在葡萄架下,庭院里比屋内还更风凉些。远处的茶山被掩在浓稠的夜色里,悠悠茶香在空气中似有若无。
易卿尘在发愣,几天连轴转,他真的太累了,大脑靠放空来恢复机能。
忽然一只雪绒团子般的小猫踩着慵懒的步子从屋顶跃下,落在大水缸的原木色盖子上。“唉呦”一声,乌龙仔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原来他刚刚一直躲在水缸后面偷看。
易卿尘循声望去,少年羞赧地冲他笑笑,露出一口并不整齐的牙齿。乌龙仔长相周正,算不上好看,是苏杭男子的那种清秀。
易卿尘冲他招招手,乌龙仔就扶着膝盖走了过去。
“喜欢这琴吗?白天我见你偷偷来摸了它好几次。”易卿尘指着石桌上的古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