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软件钓到相亲对象后(25)

靳哲奇怪，怎么自己在哪都显得这么“发光发热”？

靳哲：【你们俩能不能去私聊？】

露丝：【哎呀靳大，除夕快乐呀。】

左太阳：【没事，我们不介意。】

靳哲：【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介意？】

左太阳：【懂了，没人陪你聊天是吧？夏植呢？】

该说左太阳敏感，还是说他太懂靳哲呢？总之他的话一语中的，深深戳中了靳哲的心。

往常这个时候，夏植怎么也会找靳哲聊上几句，哪怕没什么话说也要互相发几个表情包，今天却是从早上起就悄无声息。靳哲有些别扭，浑身都刺挠，看什么都觉得无趣。

习惯的确是个可怕的家伙。

早上起的太早，靳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了十二点的倒计时，中途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几次。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站成了一排开始倒数“五、四、三”的时候，窗外的鞭炮声早已按捺不住兴奋，抢秒炸了起来，混合着各种“咻！砰！”的礼花声，靳哲被彻底吵醒，起身看向窗外，窗外“噼里啪啦”比煮饺子还热闹。

“三、二、一！”

手机守着倒计时准时响了起来。

“哥，新年快乐！”

“嘭！”

远处绽开了一团巨大焰火，锋芒掩盖了周遭所有色彩的小打小闹，在月朗星稀之下，唯吾独尊。

“新年快乐。”

那团焰火熄在了天边，却有几点儿火星，留在了靳哲的心里。

电话里很吵，听上去，夏植是在外面。

靳哲环顾屋内，爸妈都不见了，看来这老两口是偷偷去放炮，没有叫自己。

“哥，快看外面！”

“外面？”靳哲重新趴在了窗边，他的情绪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波动，在楼下搜寻许久却没有看到心里的影子。

“嗯！你们那应该也开始放炮了吧！我这里也是。”

“然后呢？”

“大家放的种类都大差不差，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咱们在一起看烟花吗？”

只是这样。

“神经，这种四舍五入有什么意义？”

夏植突然挂断了电话，最后一句似乎是说了些什么的，但背景太吵，靳哲没有听清。

望着手机上的“通话结束”，不久前的激动感开始跳崖式下跌，跌到了水平线不够，还卖力的向下钻了钻。

夏植的声音听上去挺兴奋的，反观自己刚才的话却有些泼冷水的意思。说起来，夏植是专门卡着点来和他说新年快乐的，抢在了任何一条杂乱的新年祝福前。

啊。

靳哲有些不懂自己了，从前的自己，情绪可没有这么容易受到影响。一晚上没有间断的焦躁感在短暂离场后，又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靳哲轻轻“啧”了一声。

或许……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视频通话。

是半个月来第一次视频通话，靳哲他，有些紧张了。

他点下绿色的接通键，屏幕亮起，视野里是一片飘着灰白烟雾的天空，鞭炮声依旧在炸个不停。

“哥！看得到吗？！”

夏植的声音带着些嘶喊，像是生怕他哥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看得到，你在干什么呢？”

“哥，注意看哦！”

屏幕开始了剧烈晃动，拍摄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很明显，他两只手似乎不太够用。

镜头最终固定在了天空之上，靳哲看到了团团簇簇的焰火接连腾升而上，想要将夜空崩的粉碎，终是在拼尽了全力后变得四分五裂，闪着最后的耀眼，优雅落幕。

短短三十秒，灿烂盛大。

“哥，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怎么样？这是在我家小区一个特隐秘的楼后，我保证，这个礼花只有咱俩能看到！”

夏植的声音依旧兴奋。

或许。

或许他是有些想夏植了。

烟花落幕，周遭的炮声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视频的最后是被夏植妈妈打来的电话中断的。

【哥，晚安，对了，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夏植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他撒谎了。

这个礼花，只有靳哲一个人看到了，夏植的眼睛全程盯着的，只有视频上靳哲的脸。

他看到了，他在笑了，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你什么时候才会叫我去找你啊……”

第十五章

D市与A市归属于两个不同的省份，即便相邻，坐普通的火车也要近四个小时才能到达。

好在自D市前往A市的火车每天有十几趟，夏植选了最早一班出发的快车，十点前就能出现在靳哲的面前。

A市建有两个车站，距离父母家较近的那个小站，是火车进入A市的第一站，也是因此，比起在市区，靳哲可以提前四十分钟见到夏植。

靳爸一早起来又在忙碌，手起刀落，肋排被剁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

“爸，别忙了，年夜饭吃了三天都没吃完，你再做一顿就真要吃到正月十五了。”

“依你的意思，难不成让人家小夏来家里吃剩饭？”

“不是还有包好的饺子吗，煮顿饺子就行了。”

靳妈从身后挤开了靳哲，挤进了厨房给靳爸打下手，期间还不忘给靳哲一个优雅的白眼。

“谁家没有饺子呀，人家在家说不定早就吃腻了！夏植喜欢吃你爸做的蒜香排骨，这排骨是你爸特意留的，都是顶好的肉！”

这对夫妻其利断金，靳哲非常爽快的放弃了挣扎。

算了，吃剩饭也的确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