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后我人设崩了(63)
次日清晨,落霁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落霁!在家吗?”
苍老而有力的嗓音呼喊着。
是隔壁阿婆的声音,这大清早的,阿婆来找自己干什么?
落霁揉揉惺忪睡眼,伸个懒腰拖着无力四肢打开院门。
落霁一出来,阿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急切问道:“落霁,婆婆记得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昨日可有朋友来?”
落霁有些奇怪,怎么忽然问这些:“没有啊,怎么了阿婆?”
阿婆重重拄了拄拐杖,“昨晚你家里枫可是遭贼了!”
落霁睡意全无,这十里八乡的民风淳朴,治安良好,家家户户夜不闭户,怎么会有贼:“啊?贼?什么时候?”
阿婆叹了口气,“诶呀,五更天时,你家院里出来个人,婆婆还以为是你。
跟你说话你也不回答,才看到那人身形与你并不相像。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贼,你可有受伤?家里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要是缺什么就说,到婆婆家里拿就是了,你一个小伙,这么早就没了家人,还得了怪病,也挺不容易,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村里人能帮都会帮忙。”
阿婆没有再说贼的问题,而是关心落霁是否受伤。
落霁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只是,阿婆,您今早可曾看到那人的脸?他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穿的什么衣服?”
阿婆被落霁这么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发昏:“记不太清了,那人身材高大,穿的白衣服……怎么有贼穿白衣服的?落霁啊,你可得小心了,家里门多上道锁,安全些。”
落霁仿佛被抽走浑身力气,整个人愣在原地,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我知道了,谢谢阿婆。”
谢过阿婆后,落霁支起僵硬的身体,背靠在门后,身体逐渐下滑,最后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白衣服……
第一个跳进脑海的人就是那仙风道骨高洁无上,令他又爱又恨的人。
莫惊春!
他昨晚梦见莫惊春了!
落霁依稀记得昨夜他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好像……是睡在院子里的,可今早却是在床上醒来!
他来这里这么久了,认识的人也无非就是舜华宗的那几个师弟和莫惊春。
他在大婚当日逃跑,莫惊春是最有可能来找他的。
阿婆看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莫惊春,可是我在他眼里不是跟什么不要钱的玩意儿一样吗?可有可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不管莫惊春如何如何过分,落霁都没想过报仇,如今他命不久矣,他不会让仇恨占据自己的余生。
就这样多好,都放过彼此。
落霁原本是想马上跑路的,可爱于自己身子不适,不能奔波。
又想到莫惊春似乎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反正自己都生大病了,烂命一条,光脚都不怕穿鞋的,还有必要跑吗?
emm……
把昨天刚抓的药吃完了再走也不迟,若是迟迟不见效果,再另寻他法。
这么想来,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落霁瞬间摆烂,跃到床上睡回笼觉去了。
待到睡醒时,早已日落西山,晚霞火红一片落在天边。
落霁打了哈欠,“哎呀,真特喵好睡啊。”
没有莫惊春的日子,过得可真舒坦,也终于能好好睡觉了。
落霁一觉睡到太阳落山,一天没吃饭了,现在还是没有什么食欲,尤其是闻见了荤腥总是反胃。
他倒不觉得饿,可是肚子不争气啊,老毛病又犯了,隐隐抽痛,倒也不是完全受不了,痛感一阵一阵的,着实让人难受。
沾了油腥的东西也吃不下,没办法,只能去地里薅了根黄瓜啃啃。
这病还真能折腾人。
不知道是不是落霁的错觉,他总感觉院子里不止他一个人,很多时候一转身的功夫,原本放置的东西就变换了位置。
桌上的石竹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还有熬药煽火时,煽着煽睡着了,再次醒来时砂锅里的药自己跑到碗里凉着了。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更奇怪了,原本宽大的床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挤。
难道是……
鬼压床!
这院子不干净!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落霁对月坐在窗前,久久不能入睡。
不断的安慰自己,世界上没有鬼世界上没有鬼世界上没有鬼……
怕什么?反正自己也是将死之人,那东西若是敢害劳资,等劳资死后变成鬼,找它报仇!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画了不少符咒,院子里里外外,每一道门窗都贴上符咒。
一直忙活到大半夜,落霁早已筋疲力尽,看着劳动了半天的成果,这才安心地睡去。
一个翻身,脑袋不小心撞墙上了。
“唔……”
什么墙啊?居然长在劳资床上……
不是!
墙怎么可能在床上?
疑惑地睁开眼,借着月亮的微光,依稀能够看清,那人衣领上的银丝云纹秀。
是人?
他或许已经知道是谁了,落霁僵硬地抬头。
落霁不李姐,但大为震撼。
太华仙君不是日理万机,每天忙的要死吗?怎么会大半夜没事跑自己床上抢被子?云深小筑的床睡着不舒服吗?
莫惊春注意到怀中人的异样,也醒了,迷迷糊糊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其枕在自己胳膊上,再次把被子拉上来,另一只手搭在落霁腰上,再次睡了过去。
落霁:“…………”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这可把落霁给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