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后我人设崩了(72)
“师兄,你修的是无情道,灼幽虽能解煞,可双修之道本是大忌。你又不是非灼幽不可,我静沉峰的赤莲子不及灼幽管用但一样可以解煞。”
南星君行至莫惊春身前,半蹲下来,抬眸对上莫惊春,语气带着些恳求:“落霁是无辜的,他不该被困在云深小筑,放过他。”
久久之后,又补上一句,“也放过你自己。”
闻言,莫惊春如一滩死水的深眸如石击水,荡开圈圈涟漪,放过自己……
南星君见此又提起一桩旧事:“云落村的那两只蛇妖,师兄还记得吗?”
莫惊春投来不解的目光:“就是上次抓走落落的蛇妖?”
南星君冷笑一声,月凉寒的光为之镀上一层银光,整个人显得不近人情:“多年前他们二人为奸人所害,怨气不散在云落村为非作歹。
那时师兄说,他们也是被迫走上妖道的,并非罪大恶极,便留了他们性命,将其困在云落村。
不久前,云落村灵气波动得厉害,禁锢也逐渐薄弱,应该是不日就困不住那蛇妖了。云落村就在舜华宗山脚下,倘若放任不管,那蛇妖怨气深重,怕是会大开杀戒。”
莫惊春明白了南星君的来意,点点头:“知道了。”
无非就是让他放过落霁,修道之人修的是正道,当以天下安生为己任。
云落村的禁锢是他设下的,近来一直围着落落转,就连蛇妖试图不断突破禁锢他都不曾发觉。
莫惊春揉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叹息道:“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周,可现在落落有了身孕,我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待他醒来我再去除了蛇妖。师弟不必担心这些,请回吧。”
落霁这回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恍恍惚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莫惊春的睡颜。
落霁吓得立马闭上眼,良久之后,再次睁眼!
出现在眼前的还是莫惊春……
抬手摸摸心口,还有心跳,他居然还没死,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离太奶最近的一次了吧。
正想撑起身子,余光瞥见微隆的腹部。
孩子……还在!
惊恐之余,手中一个不稳,重新跌落在床上,莫惊春惊醒第一件事便是欣喜地检查着落霁浑身,还有没有哪处伤到。
“落落,你终于醒了。”
莫惊春小心翼翼将人扶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端过桌案上一直备着的清粥,“你昏迷了整整五日,身子虚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入口的每一勺粥,莫惊春都会吹吹,亲自试试温度再送到落霁唇边。
从小到大,落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着,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倘若莫惊春不这么逼迫他,是不是他们也能相安无事,携手共度余生?
这种事想想就算了吧,莫惊春只是块木头,如何能懂人的七情六欲?
看不到头的事情,落霁从来不抱奢望,曾经的心动只是一霎,如今的折磨才是无休止的。
莫惊春试探问道:“肚子……还痛不痛。”
他实在不敢再逼落霁了,南星君说的对,落霁是无辜的,还好这次他回来的早。
他怕落落再次冲动,他就永远失去落落了。
落霁没有回答莫惊春的问题,“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落霁语气强硬,莫惊春身躯一震,片刻后抱住落霁,声音变得沙哑:“师尊一个人在静寒峰守着鬼哭渊,好孤独,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落霁心如死灰,对于他来说,活不活命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想被莫惊春囚在笼中肆意玩弄。
与其这样毫无自由的活着,不如放下一切坦然赴死。
单薄的肩头滴落下温热的液体,晕染开一朵朵小花。
莫惊春哭了?
莫惊春不是没有心吗?怎么还会哭?
“落落,我知道你不愿意跟着师尊,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放你离去,师尊会好好教养他。也当是留给师尊一个念想,好不好?”
听着莫惊春温言乞求,落霁心头揪痛,他早就听槿铖说过,莫惊春为了镇压鬼哭渊怨魂,自从成立舜华宗以来都是独自一人留在静寒峰,承受怨魂阴煞。
能为天下受这阴煞煎熬,差一点落霁都要点头答应了。
转念一想莫惊春是了不起,难道他落霁就是该吗!
他招谁惹谁了?莫惊春要强迫他双修,强迫他生孩子!
“不可能!”
莫惊春狭长眼尾微微泛红,挂着些未干的水渍,落霁对上他眼眸的那一瞬间,竟觉得莫惊春有几分像个被抛弃的痴情人。
可这也只是一瞬,落霁清楚地知道,莫惊春就是个病娇,明明无情无爱,却偏偏要把他囚在身边。
脚踝一阵冰冷让落霁不禁瑟缩,又是那根锁链。
光是把人锁起来还不够,莫惊春又探入灵息,将落霁浑身灵力封锁住,使其无法御气。
现在的落霁如同一个从未入道的普通人,倘若是遇上妖邪,便只能等死。
落霁自嘲笑道:“我究竟何德何能,太华仙君非我不可?”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轻柔落在额头,莫惊春摸摸孩子,“落落,我想通了。我是爱你的。”
落霁咀嚼着这个字,“爱?”
随后嘲讽道:“太华仙君苦修无情道多年,早就舍弃了情欲,又怎么会爱?”
“落落,鬼哭渊的禁制愈发薄弱,师尊不能离开这里,不能同你游山玩水。
师尊求你,生下这个孩子。日后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儿师尊都不拦你。
倘若哪日想起师尊,便来云深小筑,师尊会一直在这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