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炮灰被反派大佬盯上后(150)
说了这么多,约等于没说,但好歹不是坏消息。
严家人只能这般自我安慰,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另外,病人情况特殊,没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家属们要多费心照顾。”医生又说。
“这是自然,我们会照顾好小屿的。”严行健道。
医生离开后,众人的目光又落到林屿身上。
林屿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睛便望着天花板,没有焦距,他只是睁着眼睛,但没有在看任何东西。
在医生说话时始终沉默不语的傅淙之走到病床前,强行进入林屿的视野中。
“屿宝应该饿了。”傅淙之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是长时间没喝水、情绪紧张导致的声带紧绷。
他把林屿从病床上抱起来,让林屿坐着,但林屿的腰像水边柳树似的,软绵绵的没力气,傅淙之便让林屿靠在自己怀里。
姜月早就准备好了粥,连忙端上来。
楼昭华回过神,见傅淙之一手圈着林屿,一手拿勺子很不方便,连忙接过勺子。
“淙之,你去休息吧,虽然医生说你没事了,但也不能大意。”楼昭华舀了半勺粥递到林屿唇边,但林屿没有张嘴。
——他连张嘴都不会了。
楼昭华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遭这么多罪,她用力咬着嘴唇,却没有放下勺子。
“我没事的,华姨。”傅淙之抬手捏住林屿的双颊,微微用力,迫使林屿张嘴,“我现在不陪着他,也睡不着。”
他这么说,旁人也不再劝他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傅淙之表面镇定,实则很受打击。
严夕实也哭了几回,她强打起精神,说:“大家都没吃饭,我去叫人送来。”
严行健站在病床的另一侧,帮林屿擦拭下巴上的粥液,严有常陪着照顾,但外头事情很多,不论是江锦荇的死、还是制糖厂混乱的善后,都需要有人处理,他看了眼傅淙之,主动把活儿揽在身上。
走过医院长廊的拐角,严有常看到蹲在角落哭的严夕实,默默走过去抱住她。
陶警官本有话要说,见状止住了脚步。
医院里最常见的就是生老病死,李禾山见惯了落泪的人,他长长叹一口气,然后振作精神,去找脑科医生研究林屿的病情。
之后的几天,林屿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傅淙之也一步没有离开病房。
傅万钧从劝说到生气再到无奈,都没能让傅淙之改变想法,甚至连傅望和傅江明目张胆地开董事会替他请假,他都视而不见。
李禾山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林屿对傅淙之有不同于别人的反应,具体表现为看到傅淙之时,林屿眨眼的频率好像高了一点。
死马当活马医,这几天严家人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科学的、迷信的,既然李禾山说让林屿多看看傅淙之,那就看吧。
而且每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傅淙之的状态不对劲,像一根线紧紧绷着,让他们待在一起,何尝不也是为了傅淙之好呢?
虽然请了专业的护工,但傅淙之和严家人都不喜欢假借他人之手,他们认真学习了如何照顾病人,一日三餐轮流喂林屿、还安排了固定的时间带林屿活动身体,用各种东西尝试吸引林屿的注意力。
他们还把两边的病房都包了下来,工作也在医院处理,没有必要不会离开。
林屿“醒”后的第五天,晚上,傅淙之正在给林屿洗澡。
李家的医院有傅淙之的私人投资,高级病房设施完备,连浴缸都有。
傅淙之放好热水,把林屿剥光了放进水里,又丢了几只色彩艳丽的小鸭子进去,不过并没有引起林屿的注意,林屿正盯着他看呢。
傅淙之亲了亲林屿的眼皮,摁了两泵沐浴露,揉出泡沫后涂抹在林屿身上。
在傅淙之的手向下、清洗私密处时,林屿的意识回归了。
谁能知道到底为什么林屿从T11那儿回来居然会晚了五天呢?
又或者说,林屿本该五天后清醒的,但他的身体提前“醒了”。
总而言之,当林屿发现自己赤条条和傅淙之泡在水里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spring dream,但这感觉太真实了,傅淙之的大手滑过他的皮肤,引起一阵颤栗,让他觉得很舒服。
唯一不舒服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动不了。
于是林屿心安理得地把这一切当做是梦,直到傅淙之从后面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他还以为傅淙之会舔他、咬他、亲他呢,结果傅淙之低声抽噎起来。
林屿傻了。
傅淙之居然哭了?!
他想转头看一看傅淙之,结果身体一点儿都不听指挥,好一会儿,林屿脸都憋红了,他才蹦出来一个“傅”字。
傅淙之眼角的泪停住了。
他愣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屏息等了一会儿,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傅淙之无奈苦笑,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重新平心静气地为林屿洗澡。
“淙……”
这回,傅淙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一个大动作,激起水花一片,“屿宝?!你能说话了?!”
林屿想,我也不是个哑巴啊,为啥傅淙之这么惊喜?
不对劲。
林屿直觉不妙。
这好像不是一个梦,他是真的动不了啊!
T11说的后遗症,不会就是这个吧?
林屿两眼发黑,而这时,他绕地球两圈的反射弧终于接收到了转头的信号——林屿的头,以正常人的0.15倍速朝左转了30度。
林屿崩溃了,傅淙之都绕到他前面了,他这会儿转头有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