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听说它们很容易养。”林屿把从严有常那里听来的说给傅淙之听。

“你也很好养，给什么吃什么。”傅淙之是一位耐心的听众。

他虽然不像严有常那样有丰富的鱼类知识，但他可以用钞能力满足林屿的一切好奇心，好在林屿并没有打算成为一个鱼类学家。

一只漂亮的银白色招财鱼游到林屿面前，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林屿，张嘴吐出一串泡泡，林屿晃了晃和傅淙之牵着的手：“你看它像不像在说话？”

傅淙之沉吟一秒：“如果一个水泡是一个字，它大概是个话痨。”

招财鱼用力左右摆动鱼尾，也不知是在反驳谁，林屿蹲在它面前，看着看着就要趴到玻璃上去了，招财鱼突然一尾巴甩在玻璃上，吓得林屿重心不稳，差点一跟头翻过去。

还好傅淙之一直盯着他，及时把人拉住了。

“它是不是故意的？”林屿指着鱼缸问。

招财鱼甩了林屿一尾巴后，就游到一簇丁香下藏着，但头和尾巴都露在外头，不太聪明的样子。见两脚兽们看过来，它又咕噜噜吐出一串水泡。

林屿发誓，他在一只鱼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得意。

“成、成精了？”林屿震惊。

傅淙之弯下身仔细看了看，“可能是它眼睛比较突出，所以显得比较‘灵动’？”

招财鱼：噗噗噗噗！

林屿不厚道地笑了：“你说它肿眼泡，它听出来了。”

傅淙之失笑，招财鱼突然又从水藻里游出来，在他们面前来回打转，像是想倾诉什么。林屿和傅淙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慢慢蹲下身，招财鱼兴奋地故技重施，又一尾巴甩上去，这回却没有人被它吓到了。

——借着水族箱的掩映，林屿和傅淙之的嘴唇轻轻碰在一起。

粼粼的水波照在恋人的脸上，曼妙舞动的水藻草荇摇摆身姿为他们遮掩，数量庞大的小鱼成群结队地来、又成群结队地走，世界一片暗蓝。

他们的呼吸轻浅，用嘴唇描摹对方的唇形，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招财鱼歪头不解：这是在做什么？

林屿的眼睫颤了颤，害羞地想要退开，傅淙之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用舌尖挑开他的贝齿，另一只手挡在玻璃上，屏蔽好奇的招财鱼。

招财鱼吐了一串水泡，身子下潜，继续歪头看他们。

林屿绷不住了，推开傅淙之，抹抹嘴巴，恼羞成怒地对招财鱼说：“非礼勿视懂不懂？”

招财鱼：噗～

傅淙之带着几分亲吻后的慵懒，也教育道：“相濡以沫懂不懂？”

招财鱼：噗噗噗！

林屿：“……”

傅淙之：“……”

他们买下了这只招财鱼，林屿说：“这只鱼没什么文化的样子，就叫‘九漏’吧。”

买完了鱼，又买了一小缸观赏水母，再往前走，林屿眼睛一亮！

——好多虾啊！

清蒸、爆炒、油焖、生腌，麻辣、咸香、醋酸……

林屿：(o﹃o )想吃

“饿了？”

“林屿？”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前一个是傅淙之，后一个是严有常。

严有常自从上次戚家宴会后，一直想找机会接触林屿，正好跟傅氏有个合作，严有常便想再见面时送林屿一件小礼物。

他打听了K市最好的鱼市，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遇见林屿！

严有常快步走过去，紧接着就看到了被高大的水族箱挡住的傅淙之。严有常脚步一顿，“傅总。”

傅淙之冷漠地问候：“严总。”同时把林屿拉到自己身后。

“严……”林屿想问候一下，才刚冒头就被傅淙之摁回去。

严有常越过傅淙之，向林屿打招呼：“你喜欢虾？你们打算买虾？”

林屿：“我……”

傅淙之：“严总对虾也有研究？”

严有常：“懂一点。我的住处刚刚完工一座迷你水底世界，我要买鱼苗，不如一起逛逛？”

林屿：“不了……”

严有常急忙恳切地推荐自己：“我是养鱼爱好者，如果你们是新手，我或许能给你们一些建议。”

林屿：“其实……”

傅淙之生怕林屿心软同意：“不麻烦严总了，北溟多的是专业人士。”

林屿：行，老子闭嘴，你俩唠。

严有常：“正好我对北溟不熟悉，干脆跟着你们蹭一蹭专业人士的指导好了。”

傅淙之：“专业指导北溟多的是，严总何必非要跟我们一起？”

严有常：“但最好的指导只有一个吧？我这人向来非最好的不要。”

“巧了，”傅淙之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是。”

激烈的眼神交锋如同短兵相接，空气中似乎燃起了火药味。

严有常看向林屿：“我们上次聊得很愉快，可惜后来被打断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再聊聊，择日不如撞日？”

傅淙之捏了捏林屿的手：“你想邀请严总跟我们一起逛吗？”

林屿顶着两人的视线，压力山大。

刚刚他想说话这两人不让他说，现在他不想说话了，又非要他开口。

林屿：(′ω`)人麻了，勿cue。

“那什么，”林屿停顿两秒，见这下没人再打断他了，才接着说：“严总好，我跟傅总就是随意逛逛，我们已经买完了，就不打扰您了。”

傅淙之脸上浮现胜利者的微笑，他将手指嵌入林屿的指缝间，与林屿十指紧扣，然后对严有常说：“北溟的专业指导就随严总挑吧，我们先走一步”

“等等！”严有常叫住他们，他方才分明看见林屿对这些虾很是喜欢，他不想因为他和傅淙之的意气之争让林屿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