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如我才不和你沉浮(7)
三年前沈琛也凑过这个热闹。因为初恋和负债要死要活。
大半夜白浮清被忧郁王子的“哥们儿不想活了,最后和你道个别吧”拽起床。
和电话里的忧伤抒情不同,现场的沈琛抱着酒瓶鬼哭狼嚎,任白浮清怎么安慰都不领情,疯狂输出星星号。
“你说**呢你这个温室里的破花!你知不知道你的破话有多单薄!真恶心呢,在那里说说说说,你煲的鸡汤比**的***还薄一戳就破,这个世界真****恶心谁都要害你,然后你就得**跟个*一样挨着,*!”
白浮清本来想说行行好,自己还有个生病的爸上学的妹自己也在兼职赚学费,并不比你容易很多,但怕实话实说沈琛会从终结自我转变为终结自己,做罢。
“sj(“初恋”)就是个舔富脚的**!十几年的感情说没就没!随便勾一勾手摇一摇**就晃着**坐上去了,真**的**!*****!”
白浮清想好像是你沾花惹草在先,让人家很失望,但是不管了,现在事实并不重要,救人要紧,以他为主。
所以白庶民说:“我们阿琛真是太不容易了,真是坚强的一个小酒瓶罐子,白月光真是有舌不识好酒,不值得不值得……”
然后小心翼翼把沈琛拉下桥,拉上叫好的出租车。
闹着跳大桥这晚,白浮清把沈琛拽回家里,丢进自己卧室。沈琛本来想借着酒劲抱住他,但是白浮清腿脚太快,说“我去隔壁睡”,关上了卧室门。
隔壁是父母的房间,那段时间父亲病假,母亲出差(真是万幸)。
沈琛对着空房间发愣。房间里干干净净,白浮清这个人睡觉连多个抱枕都没有。
回到桥中。
“想,但是……”
沈琛的眼睛晦暗不明,越过白浮清眺望江水两岸的万家灯火,然后轻轻呼出尼古丁雾:
“有你在,我舍不得。”
白浮清转头继续往前走。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拽着我一起走。”
沈琛真的伸手拽住了他:“你就不感动吗?”
“感动,感动。”
“你不觉得很浪漫?”
“浪漫。然后呢?”
“然后…感动地抱住我?辞职做我一个人的医生。”
“哈哈哈哈,我可不敢动你。”
桥走到尽头,沈琛消失。
神重新变回神。
他发消息来说,他要去赶飞机,今晚是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天,他要去国外拍综艺了。
东神不治西域,那三个月神水土不服,天天在网上和白浮清骂天骂地,上咒仙人下咒鬼神……白浮清也不知这是否该算入咨询时间里。
那档国外旅游综艺里神的人设是“在新环境含羞但热情的猫猫狗”。白浮清看到脸随时随地微微发红的小琛,一口蹩脚的英文,热情又谦逊地同人交谈,快快乐乐地和嘉宾搭cp,神情中没有一点阴翳。
这个月,神第二次下达指令,把白浮清召唤到某三线城市的某座游乐园。
白浮清从酒店出来,路上被沈拉着煲电话粥,问他上一次去游乐园是什么时候,和谁去的玩得怎么样。
最近一次是半年前,和一位似乎痊愈的来访者。
这个行为本身很危险,不过他给这位小访客开了个特例——他和他的父母真的非常感谢他,再三请求他能同行,过不久他们可能会离开这个城市,再相遇就很难了。
白浮清松口同意陪同半天,半天下来都在客套。
希望这次也能客套吧。
到站下车,明明是假期,游乐园门口却冷清得只有麻雀,白浮清心生疑窦,忐忑地走进游乐园大门,门卫们懒洋洋抬眼皮看他一眼,不说话继续玩手机。
园内走两步他就发现,哎?这路上怎么好像还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沈琛也不见踪影。
这货这次不会又要搞什么脱出游戏吧。
刚想转身走人,沈琛就挥手走来了。
他戴着卡其色渔夫帽没有口罩,耳垂上罕见的没有钉子,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清澈的学生弟。
“早啊医生。”
“这么正经?什么情况?有审核在盯着你吗?”
“没有,今天是青春校园风。”沈琛笑吟吟地就想来拉白浮清的手。
白浮清好灵巧地一绕把手揣进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继续走:“怎么园子空空如也?你又整什么花头?”
“我给你承包了游乐园。今天,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还有你的十几个保镖。”白浮清补充:“这么看来还蛮热闹,不过都埋伏在哪儿呢?准备玩捉迷藏?”
沈琛拉住他的袖子往大型设施走,说:“管他们干嘛,我好久不玩了,我们自己好好玩不行吗。”
“你前阵子不是有个综艺有一期刚去游乐园玩过?难道我记错了?”
“你记错了吧,我有一年没去了,你看的是重播。”
“啊?呃,好吧。嗯……其实…我没看,是我爸妈在客厅放电视偶尔听到的。”
沈琛沉下脸:“你这样诚实我会难过的。”
难过的神降下了惩罚,强迫庶民陪他玩了三次跳楼机。
白浮清不恐高但是甩那么多次下来也是玩吐了,松垮垮地摊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沈琛刚刚拼命教授他跳楼机的静心技巧,声称只要掌握了玩多少次都不是问题,但他没学会。
“这你就不行了?”
沈琛乐呵呵地看他,不知道从哪捞出一把吉他,抱着,说要给医生弹两首。
他左手轻按琴颈,右手的拨片掠过琴弦,音符串成乐曲慢慢流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