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疯批老婆时(14)
顺手关上门,在玄关处放下车钥匙,换完鞋。沈亦棠干脆坐在鞋柜前的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端详了一下那只喝得醉醺醺的狗。
“你今天跑去哪个地方鬼混去了,身上这些奇奇怪的口红印子是哪里来的?”
瘫倒在地上的阿肆打了个酒嗝,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人,好像在嫌弃对方像个不知变通的老古董。
“说明我可是很受小姐姐欢迎的,她们看我可爱才亲的,懂不懂啊你。”
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自豪和骄傲。
“可爱?”像是第一次才听懂这个词的含义,沈亦棠挑着眉,“你还要披着你这副狗皮招摇撞骗多久?”
打开冰箱,沈亦棠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落地窗旁的靠椅上,望向外面的光景。
院子外是一大片的树林,点点簇簇,再往外是奔腾的河水。
遥望过去是一片片的房子,显得她所在之处格外冷清。
在地上的白团子扫了扫尾巴,嘴里嚷嚷道:“饿了饿了。”
坐着的人没动,可实在架不住对方的泼皮耍赖。沈亦棠只好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进厨房。
“喝酒误事,懂不懂这个道理?”
“误的事多了,那就都不算事了。”
懒得和这条狗说话,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她拿起挂在一旁的围裙穿上,准备做饭。
心中窃喜的阿肆威风地甩了甩身上顺滑到发亮的毛,迈着轻快的步伐也跟着走了进去。
绕着料理台转了一圈,刚想和认真备菜的人搭话。
只见那人冷着脸,手下飞快地切着土豆,砧板被对方剁得震天响。
“你最好三分钟之内处理干净,不然就给我睡大街去。”
阿肆瞎溜达的四条腿蓦地僵住了,耳朵都不自觉地被吓成了飞机耳。
耳边哆哆哆的切菜声不停,阿肆用前爪蹭了蹭脸,还是变成了原样。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一个没意思的人类。有你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吗?”
原先雪白的团子倏地一下变成了个雌雄莫辩的美人。
“还是说进展不顺利?火气这么大。”
“我明明都按照你给我的那本书里的做,为什么她的反应都和书里说的不一样。”
“这个嘛……”阿肆挠挠头,它也不懂爱情,“会不会是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你确定你按照书里说的去做了?”
沈亦棠切菜的手一顿,她抬起脸回忆着书里的内容,“书里说要制造浪漫,适当表达关心,创造偶遇的机会,满足对方一切的小要求。”
“这不是做的很好。”
“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沈亦棠纠结地蹙着眉。
和这种木头说不明白,阿肆单手撑着脸问道:“你确定是你感觉不到她喜欢你,还是你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被对方拆穿了,她说:“为什么不能让方瑾文现在就杀了我?”
这句话在这人从学校里见到方瑾文第一眼,阿肆的耳朵就要听磨出茧子来了,它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一个说辞。
“她现在就算把你大卸八块,你明天睡一觉就又原封不动的长回来了,别白费这个功夫了。要想找到剑,必须要她完全爱上你才行。”
前面的问题她问了许多遍,后面的回答她也听到了好多次。
缄默了一会,她把手里切得宛如面条宽度的土豆丝放进了盘子里。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人家不喜欢你。”阿肆好奇地问她,很想知道她的脑回路。
她放下刀,带着阿肆上了三楼的露台。
那一圈弧度大约到人腰的位置,白色瓷砖铺出了一小块的宽度。
脱了鞋,沈亦棠很自然地站了上去。
在对方疑惑地眼神中,她舒缓地张开手臂,最后说了一句:“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她就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去。
还以为要表演什么把戏,阿肆眼睛都没眨的盯着看,结果这人在眼皮子底下突然不见了,它拦都来不及拦。
在楼上是捞不到人了,它只好跑到楼下去。
急速飞行的风刮过她的身体带来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沈亦棠在爆鸣声中听到了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地上的灌木在她即将落地瞬间伸长了枝条,很安稳的接住了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人。
等它打开大门,就见跳楼和蹦极一样勇敢的人,此时此刻正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
这快把阿肆气笑了,它骂了这人一句:“你这疯子一样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好歹跳之前先和我说一声,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也好啊。”
没理会面前这人的絮叨,她对站在她面前的人问:“你听到了吗?”
“嗯?”
“我的心跳。”
思考了半天还是理解不了,她很谦虚地请教:“书里总提到如果对方对一个人有好感,那相处时总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可是我方才坠落,我那时的心跳就和方瑾文与我相处时一样快。”
总算是让阿肆懂了她疑惑不解的地方,它翻译了一遍,“你是说人的心跳在很多时候都会像心动那般跳的剧烈,你分不清,对吧。”
就是这个意思,沈亦棠赞同地点了点头。
阿肆长叹了口气,“早说啊,我这有个好东西可以给你一用。”
话音刚落,它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宝蓝色的水晶。
“你别看它现在是这个颜色,它会随着感情的变化慢慢加深,等它装满了就会变成很亮眼的红。”
道了声谢,正准备接过,阿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补充了一句:“但是这个东西如果要启动,必须要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