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疯批老婆时(26)
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邀请,她微微抬起下颚。
撩了一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
但出乎她意料。
这人表现的没有她语气中所说的那样游刃有余。
很耐心地等着那人用一种笨拙生疏的手法,把头发盘成圆髻。
再把一朵朵新鲜的花束去根,插进发隙中。
描眉,眼妆,腮红。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方瑾文抿着唇,把口红抹晕,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了一会儿。
虽然那人的手法不甚娴熟,但最后的成品还是十分漂亮的。
把拿出使用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沈亦棠手撑着软椅,隔着镜子看身边的人。
“看来妆发什么的,真正动手起来比看上去难的多。”
“原来还有你不会的嘛?”她边说边抬手轻抚过头顶边娇嫩的花瓣,好奇地问道。
沈亦棠摇了摇头,“我总是觉得替人梳妆打扮是一件很亲密的事。”
“可是你化出来的效果很好耶!”
“我之前常常看人化妆。那人技艺很好,仅仅只是看着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依葫芦画瓢罢了。”
手中的动作一顿,方瑾文倏地心中吃味。
对方的眉眼柔和,好似回忆起了一些很值得纪念的往事。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刚想说什么,外面就有人进来了。
阿婶掀开挂帘,朝里面的人叫唤道:“阿瑾,衣服换好了吗?”
“我已经弄完了。”从软椅上起来,她和旁边站着的沈亦棠靠着,“阿婶,帮我……朋友化一下就好了。”
朝她们走来的人挽起袖子,很爱惜地用两只手托着方瑾文的脸打量道:“欧哟,这是谁化的,技术很不错嘛。”
她伸手拉住一旁的人的宽袖,阿婶松开了手,满脸看到宝的样子问道:“小朋友有没有兴趣来店里帮忙呀。”
“我不长住在这,只是过来游玩。”沈亦棠很委婉地拒绝了。
虽然很可惜,但她也没强求。
拿着化妆刷打量了一下沈亦棠的五官,帮她化了淡妆。
刚想帮她摘了帽子,原先闭着眼的人抓住了对方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
“没事,我不簪花。这样就可以了,谢谢。”
既然顾客有这个要求,她自然不会多言。
“那个烟火八点开始,从这边的沿河慢慢走过去刚刚好。”
她握住了方瑾文的手,笑着说:“玩得开心,小娃娃。”
*
墙沿周围布满了五光十色的灯带,衬得底下流淌的河水泛着耀眼的光。
小船轻浆,渔夫仿佛矗立在云彩里面。
周围热闹的很,大多是与她们一样,盛装出来观赏的游客。
本来她们两人混在人群当中并不突兀,可人们总归爱美人。
这两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佳人并排同游,也算是一个靓丽的风景。
对于这些视线,沈亦棠已经十分熟悉。
她很自然地拉过身边的人,不希望对方不太自在。
可被护着的人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连周围的景色也不是很在乎。
“怎么了?”沈亦棠问。
“你刚刚在房间里说的那个化妆技术很好的人是谁?”她扭捏了一路,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是你呀。”
她不假思索地说。
这让她愣住了,在脑海里反复演练了许多回答,却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个。
“怎么可能,我化的不好,也对这些不感兴趣。”
周围的人往西街口涌去,一路嘈杂。
这个方向的人全走光了,她们这边蓦地安静下来。
她停了下来,眼睫低垂。
方瑾文看着她。
那人的眼中缀着星辰,却好像在透过她,追忆着另外的人。
脸颊左侧突然亮起了白光,烟花在不远处炸开,将天空填充进了色彩。
响声震耳欲聋,方瑾文只能看见对方动着的嘴唇,可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两人决定暂停了话头,齐齐望向天空。
这副热闹持续了十分钟,沈亦棠转头,看向那人亮晶晶的眼。
她微俯下身,吻住了方瑾文的脸颊。
证明
那份轻柔的触感转瞬即逝,打乱了她的五味杂陈。
方瑾文指尖点着那点温热,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沈亦棠的脸离自己只有三寸远,她都快以为是自己臆想的一场梦。
“听说在烟花底下亲亲身边重要的人,那接下来的一年都会被好运包裹着。”
“骗人的吧。”方瑾文很没底气地反驳道。
是啊,很拙劣的谎话,可当年的自己可真是坚信不疑。
“那你上当了吗?”她稍微站直了身子,满怀深意地问。
这要怎么回答。
烟花闪耀的动响还在继续,她们和对方说话都必须贴着耳朵。
由着心。
方瑾文微微垫脚,双手扯过对方的领口,吻住了沈亦棠左边的唇角。
夏风吹拂过树梢,也吹乱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衣摆。
那人微凉的指尖划过沈亦棠泌出薄汗的锁骨,对方的唇瓣也是凉凉的。
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凉意在唇边持续了两秒,又缓缓下移,挪向了下巴。
大胆的采花贼眼中忽闪着光,抱住了沈亦棠的脖颈,语气颤抖了几下说:“那亲两下,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都会有好运。”
沈亦棠一怔。
抬起放在身侧的手,回抱住了对方不堪一握的腰。
这次她没有听到一点属于方瑾文的心跳声。
因为她快要被自己的给淹没了。
她愿意为了怀里的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