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疯批老婆时(57)
“好呀。”她缓慢地走了过去,“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呢。”
他这般威吓了几句,见这人并无反应,才后知后觉的求饶,“我有钱……很多钱。”
尖端抵着那人的胸腔,她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哥哥留着在下面花吧。”
“不可!”穿着凌乱的沈瑾文双手抓着沈亦棠握着刀柄的手,她恳切地摇头,“万万不可。”
差点没控制住的沈亦棠瞬间清醒过来,她顺从地松开了手。刀子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哎呀,真是抱歉。”
“我见这位小哥喝了太多酒,就想和他开开玩笑……”沈亦棠倏地蹲下身,两颗眼珠宛若最昂贵的夜明珠,语气天真道:“你瞧,这不就酒醒了呢。还能听得懂人话了。”
外面守着火烧眉头的小厮抓住机会赶忙过来拉起地上的杨禄明,“抱歉啊,杨少爷。这天也黑了,您也差不多该归家了吧。”
方才失了面子,杨禄明恶狠狠地盯着一旁的沈亦棠,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冷哼一声,大着嗓门道:“这是哪来的野丫头……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今日乏了,是时候该走了。”
说罢,甩了甩袖子,一溜烟走出了门。
做了件好事,沈亦棠好心情地跟着沈瑾文回了房间。
她亦步亦趋地走在那人身后,自然没有发觉对方紧绷着的脸。
房门关闭,她得寸进尺地想要讨要夸奖,“姐姐我今日的表现可好。经此番,他断不敢再找你麻烦。”
此话宛若被引燃的爆竹,沈瑾文生气道:“你可知如若真的伤得杨禄明,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他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若出事,岂不是连累昭妩,连累你自己。”
只是想想这种可能,沈瑾文依旧心有余悸。
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让沈亦棠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歪了下脑袋,“听姐姐这话,看来我这事是做错了呢。”
“今夜不准睡觉,去后台门前面壁思过。”实在是被气极了,她脸色涨红,按着自己鼓动的穴脉,“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心脏仿佛被泡在了酸醋里,她疑惑地按住病处,并不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叫做委屈。
沉默了片刻,她轻笑了声,没再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
是夜,沈瑾文散着发安静地躺在床上。
纵然浑身疲惫,她依然十分清醒。
辗转反侧许久,她平躺着,眸子中一片混沌的黑暗。
在说出那段话的同时,她便开始懊悔。
实在是关心则乱,怎么一张口就说了如此伤人的话。
这孩子也是想要保护自己。
她非但没有感恩,反倒不分轻重的责怪于她,这真是实属不该。
后台四敞,冷风直灌,在后半夜尤为明显。
她内心不安地坐起身,随意的披了件外衫,匆匆出门。
楼道昏暗,她举着烛光向下望去。
寂静的空间暗得人呼吸不畅,她突然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
拢了拢衣摆,她焦急的快步下楼。
后台门前除了一片死寂,哪还有半点人影。
沈亦棠果然生了自己的气。
破庙
手边是一个麻袋,沈亦棠慢悠悠地摇晃着腿,耐心地坐在一个巷口上的屋顶边。
拐角处的杨禄明一改往日高调的排场,左顾右盼一番,左脚后退拐进了巷子中。
这是一个死巷子,四周都是高大的房屋阁楼,衬得这一块即使是艳阳高照的白日也十分幽暗。
阴冷的环境让杨禄明叫骂了一句,两只手左右搓着取暖,嘴里还叫唤着,“小沈姑娘,小沈姑娘。”
“这特意叫人传话来约我见面,可是有什么好事想和哥哥分享呀。”
对方宛若从厨房刚出来的嗓音让坐在上面的人有些厌恶地皱起眉。
这人可真是阴沟里啄食臭鸡蛋而生的蛆虫。
她仅仅只是让叫卖的货郎替自己传话:有一位姑娘邀他去东街的巷口见面。
仅此而已的话语都能被这人臆想成沈瑾文。
指节微动,发出响声,她扯出一抹夸张的笑。
这种肮脏不堪的人到底哪里值得沈瑾文抛弃自己,让她没了安身之所。
思忖至此,她抓起旁边的麻袋,一个轻盈地跳了下去。
身后是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杨禄明嘿嘿的笑着,就在快要转头时被后面那人用袋子套住了脑袋。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让杨禄明措不及防。
他呜呜的叫着,眼前一片漆黑。
他哐当一下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的颤抖着。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那种痛不甚均匀的分布到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他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凭着本能的不停嚎叫着。
对方的哀嚎实属刺耳,刚准备往那人脑袋去的拳头蓦地收了回来。
她无趣地站直身子,语调懒散地建议:“能不能不出声呢,你叫的声响可真难听。”
攻击自己的人拳拳到肉,力道大的让他骨子里都疼。
原以为是个与自己结仇的彪形大汉。
结果对方出声居然是个女子,还让他格外熟悉。
“你……你不是昨晚那个……”
“别再去找沈瑾文了。”她好心情地蹲下身,指尖挑开遮住对方的麻袋,沈亦棠直视着对方被自己打肿的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不然不出一日,大街小巷都会知道杨国府的杨公子被一个弱女子给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和头丧家犬般躺在地上茍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