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偏执反派翻车后(126)
每当他以为,自己看清了付野的真面目时,总会有事实真相一棍子砸过来,告诉他说根本不是这样。
“还没闹够?”
付野的手缓慢收了回去,直起身,身形几乎全然隐藏于幽暗里。
他太高了,云稚无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付野冷下的音调。
耐性全无,不见半分温情。
从始至终,云稚最搞不懂的,就是付野这个人身上有很强的割裂感,一会儿好像很离不开他,一会儿又好像根本不在意他。
现在知道他才是那个疯批反派,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全都有了解释。
一个疯子,当然跟人不一样。
“对、对不起……”
云稚低垂下头,稍微长长了一点的发丝遮住眼眸,“我困了,你回去吧。”
付野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疏远的面孔。
礼貌道歉与婉拒的话,付野听了也只觉得他又在仗着自己喜欢故意摆出这种姿态来让自己低头了。
自己已经有所退让,答应去隔壁睡了,也没有在这种档口上强要了他,他还要怎么样?
“……怎么这么不懂事?”付野低声责备,眼里酝酿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方才自然是没尽兴,要是这小骗子再闹,付野觉得自己不会再给他拿乔的机会,会立刻办了他。
云稚听到他这声低喃,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
检验单、诡异的房屋装修、以及那天见到的,别墅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如同玻璃碎片在云稚眼前闪过。
云稚不得不抬手,捂住了自己半边头。
“我不是……我真的困了,想先睡觉了,有什么事,我们等、等明天再说,行吗?”
付野凝视他半晌,抬手在他脸颊摸了一把,托着云稚的脸俯身贴近,鼻息间滚烫的热度贴到云稚瓷白的面庞。
“乖,自己把嘴张开。”
云稚紧张地吞咽一下,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落入虎口的兔子,颤巍巍迎接着张开的利牙,连挣扎与反抗都不敢表现出来。
“嗯……”
云稚从鼻腔发出一点细小的哼声,微不可察向后侧过头,表达出极为清晰却不是很有底气的拒绝。
于是付野顺势便亲了亲他左脸的腮肉,觉得自己很是体贴人。
看,让先亲脸就亲脸好了,这下总行了吧?
“自己把酒窝露出来,我给你亲一下,总藏着做什么。”
付野扯了扯云稚的脸,没敢用什么力气,比捏棉花的劲还要更小上十倍,却还是掐得云稚脸颊泛了红。
“疼……”
真是麻烦。
付野松了劲,一边占人家便宜,一边皱着眉头嫌弃似的责备:“还不是你非要亲这边,要亲不自己把酒窝露出来,还要我动手,早点直接把嘴张开不就好了。”
直接亲嘴,自己也不可能扯他嘴。
只是这么说,付野动作上却不见半点挪动,逮着那嫩白软滑如荔枝肉般的一小块吃了个尽兴,才又转移阵地。
等他终于肯放开,云稚几乎要忘记自己在哪里。
眼前一阵阵眩晕似的白光,胸膛之上的部分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云稚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扔下这句,付野终于如同帝王临幸过后施恩离去般,迈着散漫随性的步子回了隔壁的陪护间。
云稚一个人躺在床上,一边大喘气,一边觉得自己幻视一个被用完就丢的破布娃娃。
急促的呼吸慢慢调整回复,云稚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付野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他……该怎么办?
……
翌日上午,整栋住院部大楼都被封锁了起来,上上下下全面戒严搜查。
病房内,付野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监控里查不到人,我们只能看到他在凌晨4点13分最后进了电梯,此后就没了踪迹,没办法确定他最终去了哪里。”
“看状态,他是自己走进电梯的,那个时间前后都没有别人进出,被绑架或威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可能的是……是他自己走了。”
楼层值班室负责人以及监控室值班人员查完了所有内容后得出这个结论,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到落针可闻。
付野坐着,病房半开的窗帘遮挡住了一半的阳光,将他的身体也仿佛分割成了一半在阴影一边在光亮里的样子。
“学校呢。”
“学校……”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唐助理硬着头皮上:“学校老师那边收到了他的请假。”
她将平板双手奉上,因为已经看过内容,几乎便要承受不住此刻付野身上那种强大的威势力。
付野接过平板看了一眼,手背青筋暴起。
云稚给辅导员请了假,说自己要动手术,归期不定,请辅导员先开了一个月的假条,说明自己如果期末前无法补齐进度,会来亲自办理休学手续。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做好了付野暴怒之下将平板直接摔烂的举动。
然而付野只是在重复将信息看了不下十数遍之后,重重放到了一旁。
“不可能。”
付野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虚空某个角落,轻声说道:“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
没有人敢接他这句自言自语,房间内过于安静的氛围简直要令人窒息。
付野今早很早就醒了,他想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忍耐着没有去打扰云稚睡觉。
直到日上三竿了,病房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付野推门出去,才发现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