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127)
“逆子!”
这力道太狠了,裴钰脸上顷刻留下了掌印,但他像是不惧疼,甘心受着,反而抿了抿唇说:“爹。”
萧楚见状,下意识想把裴钰拉过来,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他小声道:“你别管。”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广用力攥住了裴钰的手臂,把他掐得眉头紧皱。
“我这么多年教你的,难不成,你全都学进狗肚子里了?谁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萧楚在边上摆手笑劝道:“裴大人,冷静,冷静啊,大家都看着呢。”
听罢,裴广瞥了一眼萧楚,又望了眼台下看戏的梅知节,果然不再继续说话,一把将裴钰给拉了下去。
萧楚正要跟上去,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喝止了纷乱,蟒袍的锦衣卫疾步小跑过来,高声道:
“圣上口谕!”
掐架的众官于是匆匆收手,掀了袍子半跪在地,垂首屏息等着他后半句话。
指挥使见所有人都跪下后,轻咳一声,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天子的话:
“大家散了吧,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百官:“……”
萧楚立刻腹诽了一句“不靠谱的东西”。
这一趟忙前忙后,说白了都是为了天子办事,方才情急,李元泽那般淡定地让自己退出合围,摆明了一切都心知肚明。
不愧是做帝君的人,端水的本事了得,黑锅全让他和裴钰背了,自个儿装作遇刺受惊全身而退,还不用管这些老东西们的东拉西扯。
萧楚和众锦衣卫护驾及时,李元泽很快就撤出了日月天坛,明夷和弈非等人闻声也赶到了望仙台来。
明夷一路快马加鞭,到萧楚跟前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大秋天的,他扶着膝热汗直淌。
“主……主子,没事吧?”
弈非紧跟在后头,看见萧楚一身血污,也是面色一惊,赶忙上手替他把脉。
确认他无碍后,弈非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脉息不乱,主子可有何不适?”
“一个个慌得跟什么似地,”萧楚一脚踩上邵玄的背,说道,“这人捆回去,密谋刺杀天子,背后还有指使,要留条命审出来。”
“梅知节,梅知节你害人不浅!”
邵玄叫唤了两下,明夷立刻应声,手忙脚乱就把人给捆了,其他惊恐未定的文官们也相继被锦衣卫送了回去,来来往往之间,望仙台只剩下了梅知节和裴广。
明夷捆完了邵玄,顺手把他咿呀乱叫的嘴给堵上了。
梅知节官帽都被裴广扯掉了,他勉强整理了下仪容,上前道:“侯爷,此人罪情重大,神武侯府私扣下,恐怕不妥当。”
萧楚上前一步和梅知节对视着,轻松地说道:“梅阁老,本侯也没说要私押此人啊,不过是见锦衣卫人手不够,做个顺水人情,替天子送到诏狱去。”
梅知节咳嗽了两声,身边的人闻声递上茶来。
他喝了一口润完嗓,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大人同去吧。”
他说完,方才传口谕的那锦衣卫就背着手迈上前来。
萧楚认得他,北镇抚司指挥使,沈周。
这人看着就牛逼哄哄的架势,萧楚向来最烦这种人,讲话也就不大客气:“沈指挥使,请吧。”
沈周朝萧楚行了个礼,随后看向明夷,轻慢道:“侯爷,我手下还有几个能动的,不劳驾侯爷的人。”
萧楚暗啧了声,还想回怼,想了想也不知道该骂什么,于是推了把明夷,烦躁地扬了扬手说:“给他吧给他吧。”
明夷一头雾水地把邵玄又给放了下来,沈周亲手给邵玄上了镣铐,带着锦衣卫最后一批人和梅知节一同离开了。
明夷望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发,问道:“陛下心这么大,直接就走了?”
“是啊,那还能怎么办?本来都心知肚明,玩的不就是手段么?”
萧楚回头看了眼裴钰和裴广离开的方向,有点心不在焉。
“在这儿等着。”
***
裴广接完口谕,立刻就把裴钰拉拽到了隐蔽处,盛怒之下又往裴钰脸上抽了一巴掌,随后指着他鼻子斥声责骂。
“裴怜之,我且不管你和萧承礼到底合谋了些什么,秋祀之前,我是不是同你说得清清楚楚,现在是倒梅最关键的时候,不能有闪失!”
他吼完这一段,焦躁地来回踱步,愈说愈急。
“方才你在做什么?你可听到台下的人怎么说的?他们指你和萧楚谋逆!”
“爹,”裴钰被打了也不去碰脸,沉声解释道,“此事并非合谋,我和萧楚发现了梅党在望仙台私替木料的证据,还有梅知节暗中唆使邵玄谋划刺杀一事。”
裴广蹙眉道:“梅知节谋划的?”
裴钰以为他肯听,赶忙道:“我们在地宫发现了火药,梅知节想销赃,只要清流能拿出邵玄收受贿赂的证据,就可以咬定梅知节伙同礼部贪赃枉法的罪。”
裴广像是完全没有听他这番话的含义,复又问道:“那地宫在何处?”
裴钰没立刻应答,而是抬头对上裴广的目光,道:“爹,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裴广又往他脸上打了一耳光,粗暴地阻断了他的话语。
他怒声道:“方才你没看明白吗,梅知节压根就不怕你们,抓一个臭道士,凭他这张嘴还能把梅党的罪给定死了?不可能!”
裴广性情暴躁,一生气就是竖眉怒目的凶相,压根不给裴钰任何多说话的机会。
“说,地宫在哪?我要寻人去处理掉。”
裴钰低着头道:“……在祈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