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完宿敌后一起重生了(155)
萧楚感觉被他给阴阳怪气了一顿,登时拿手肘顶了下他的肚子,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就被打吐了出来。
明夷瘪了瘪嘴,终于被揍乖了,转而抬脚踩上草垛,远眺了下蜀州城。
只扫一眼,他就慨叹道:“跟雁州果真是不一样,这地方的人气儿也比京州足多了。”
裴钰说道:“蜀州是丰饶之地,江水沃野,蜀地人喜好游乐,街上的人比之京州自然要多一些。”
几人的目光都往城门里看去,两街对望,日头才刚出,还是灯影繁繁,不少铺子还未开门,街上就已经开始摆设摊肆。
仔细一看,好几个摊子上都摆了砂锅火炉,正拿文火慢煎着什么东西。
明夷疑惑道:“这城门怎么这般热闹,这不是才刚到丑时么?”
“下月是戌月,这儿要开药市,还有个驱邪祈福的灯会。”裴钰解释道,“蜀地百年前闹过一场瘟疫,传闻是从乡野间的狐妖身上传来的疫病,害死了不少人,所以逢戌月就要办灯会驱瘟辟邪。”
明夷问道:“什么病?”
裴钰道:“血热病,丘疹爬身,浑身严重出血,若是用药不及时,不过七日就会死。”
“这么恐怖!”明夷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可不要得这病!”
萧楚摸了摸下巴,说:“这瘟疫是突然发的,又突然走的?”
裴钰点了点头,说:“百年间其实也发过不少次,但大多不严重,过了冬天就消失了,所以蜀州人赶在秋季办灯会。”
江让这时候才拴好了马,从后边走过来,低声对裴钰请了个安:“主子。”
“嗯,”裴钰不咸不淡地应了,吩咐道,“这几日你跟着明夷,在城中寻一寻梅渡雪的身影,他们估摸着是在灯会当日大婚,如今应该就藏在城中。”
江让看了一眼明夷,见他依然冲自己一副轻慢的模样,什么话都没说,只点了点头就退身到了明夷身边。
明夷这回没抗拒,朝萧楚抱拳道:“主子,那我们就从偏门进去了,掩人耳目些。”
萧楚挥了挥手,说:“去吧,若有消息便往蜀王府附近寻我。”
两个近卫一得令,很快就从偏路入城了,几人谈事儿的地方隐蔽,也无人窥见什么响动。
裴钰抬脚正要往城门去,忽觉后颈一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一步还没迈出去呢,就被萧楚给抓回来了。
他看着裴钰,调侃了句:“身上一股生气的味道。”
痒意还停留在皮肤上不褪,裴钰打了个寒噤,不高兴地戳他脸,说:“生气的味道算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萧楚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俯身往裴钰唇角吻了一下。
他吻得轻,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把气息停留在裴钰的唇边,一字一顿地呢喃低语。
“活色生香。”
裴钰深吸了口气,抬手就提了萧楚背后的斗笠,往他头顶一扣,把这得意洋洋的表情给遮住了。
勾什么人!
***
明夷和江让目力好,轻功也上乘,不多会儿就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城中。
他们沿着市肆的屋顶走,这一路上江让都缄口不言,明夷也不跟他搭话,踩着青石砖瓦四处观察着。
按往日他做暗探的水准,半日就能摸清城中的街坊巷口,不过蜀州城到底地势繁杂,目下还没那么快能知根知底。
走了不多时,明夷忽然在一家客栈对面停下,俯身趴到屋顶,顺带拦了江让继续前行的步子。
江让不明所以地跟着趴下,说:“梅二嫁的是王爷,怎么可能让她住客栈?”
“谁让你看客栈了,瞅瞅清楚,这儿的卫兵明显比刚才那处多,还有不少人穿戴着京州的首饰,梅渡雪定然会在这里出入。”
说罢他从砖缝扣了一小块瓦片下来,一边问道:“江狗,你身上可带纸了?”
江让摇头道:“没带着。”
“写过字儿的也行啊,”明夷催促他,“先前瞧见小裴大人给你递信儿了,我就用用背面,不看你的,眼下办事儿着急呢。”
“你他妈还真是眼尖啊。”
江让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从襟口摸到了张白麻纸,甩给了明夷。
然而正是这个动作,江让襟口藏着的一副药顺势滑落了下来,跌到二人中间,捆缚药物的那根棉线也被瓦片的锐角割开,里边的药物轰然散落下来。
江让面色一惊,立刻抬手将那药物往檐下打散了,然而他动作还是不及明夷的眼睛快,仅此瞬息之间,他就把那药物瞧得一清二楚。
“这是乌霜吧。”明夷捉了江让的腕子,冷声道,“你随身带着毒药做什么?”
第81章 疫病
裴钰的腰牌和牒文管不少用,加上有裴婉提前打通的关系,两人到了蜀王府前,侍卫往里通报了声,很快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封王设府的建制律法里有明文规定,但蜀州偏远地广,稍稍建得气派些也无人指摘。
萧楚摘了斗笠跟在裴钰后,问道:“你先前可面见过世子?”
雁蜀本就关系颇好,费羿也曾在萧楚家借住过一段时日,跟着他和明夷弈非一块儿听学,这人和自己虽年纪相仿,但脾气秉性忒板正了,怎么逗都不乐。
除了有一回,萧楚从他爹那儿偷酒,结果被费羿给误喝了,还喝了个酩酊大醉,萧楚怕挨罚,只好把人拖进伙房藏了一晚上。
裴钰回答道:“见过一回,的确是将帅之才。”
“你说他和梅渡雪会不会情投意合?”萧楚调侃道,“蜀州有规矩,婚前三日不能见面,三日后就是世子大婚,这段时间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