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扑蝴蝶(49)
赵予溪:“……”
是她刻板印象里的姐弟关系。
除了施漾和应与峥,还有一个人。黄泽类,施漾哥们儿,应湉之前见过,吃烤鱼那晚。
黄泽类这名儿是他妈起的,当时《流星花园》哪部剧很火,她妈妈喜欢里面花泽类那个角色,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后来他查过,人花泽类姓花泽,这俩字儿是连着的。他妈说总不能为了这事儿给你专门找个姓花的爹吧。他爸当时听见这话,吓得把户口本和结婚证都藏起来了。
赵予溪说既然碰见了,不如一块儿吃饭。
人都站这儿了,应湉没什么好反驳的,唐突拒绝显得有些奇怪,她心理上也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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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跟随一群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应湉整个人显得冷淡,没什么精神的冷淡,本来也不是赵予溪那种会在饭桌上热情张罗的性格。
她靠着椅背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单手捏手机,仿佛跟这桌子上的人都没关系。
施漾坐她斜对面,目不转睛、大大方方地看着她。
同样是一群人一起吃饭,这次和大排档的那个晚上,差太多。
那会儿她瞄他无数次,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要到他的微信,非常主动。
这会儿连话都不怎么说,听见她的声音都难,除了应与峥犯贱的时候她会施舍般怼那么一句。
服务员把酸梅汁拿上来,施漾伸手拿走她面前的碗和杯子,用开水壶里的热水烫了一遍,再倒酸梅汁。
同样的动作重复,也给其他人烫了碗和杯子。
应湉瞄了眼他放回来的碗,平淡道了声谢,就差把“我俩不认识”写脸上了。
施漾见状无声弯了弯嘴角,真挺能装啊你。
桌上话题不断,没有冷场的时候。几乎什么都聊,赵予溪得知他们仨都是今年高考的,问了学校和专业。
应与峥扭头问施漾,特好奇:“你为什么学数学?考七百一还学数学,你那脑子是人长的吗?”
黄泽类感慨:“因为他就数学满分吧。”
应与峥:“……”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想笑。
施漾没急着回答,瞥了斜对面的人一眼,故意加重某个词的语气:“数学不会欺骗我。”
“……”应湉夹菜的手顿了下,抬眸看他一眼,指桑骂槐呢你?
黄泽类自然是听不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他被数学折磨过,疯狂点头:“确实!数学这玩意儿,不会就是不会。”
应与峥也点头:“所以我说这件事儿他挺牛逼。”
施漾笑起来:“其他呢?”
应与峥撇嘴摇头:“真一般吧。”
说着看向对面的应湉,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应湉懒得抬眼:“我只有一张嘴,吃饭和说话不能同时进行。”
应与峥脑袋上面挂问号,心说这什么鬼逻辑。
喝了一口酸梅汁,应湉笔直地看着他,看似平淡的眼睛里仿佛有暗涌。
应与峥有时候都分不清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是因为血脉压制,还是因为她骨子里的某些东西。
迎上她的视线,忐忑地咽了下口水,他都做好了被她捶一拳的准备。
结果她只是说:“所以你把嘴闭死,别把饭喷我碗里。”
然后垂下眼眸,继续吃饭。整个过程又淡又丧,好似一坨乌云经过,但也仅仅是经过。
赵予溪飞快抽了两张纸巾,低头吐掉嘴里的东西,堆在碗边:“这家厨子的水平好像有点不稳定。”
在好吃和好难吃之间反复横跳。
应湉:“嗯,下次不来了。”
赵予溪绷了下嘴角,那倒也不必,有两道菜还挺好吃的。
“唉,哥哥姐姐们,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黄泽类刷了会儿手机,突然发问。他想买一套游戏装备,但有点小贵,生活费不太够。
赵予溪捏着勺子戳了戳碗里的布丁:“来钱快的要么伤脑、要么伤身、要么坐牢。”
说着,她吃了一口布丁,“你选一个吧。”
“……”黄泽类抿唇,能给个机会选第四种吗?
听见这话,应与峥插了一句:“跟我一块儿跑外卖去呗。”
瞥见对面应湉在剥虾,他实在看不下去她剥虾的手法,拿走她的碗。
施漾瞥他一眼,又看向应湉,语气调侃:“你们家贫富差距这么大啊?”
应湉眉心一跳。
他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安分。转念一想,不对,他什么时候安分过。
应与峥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我这地位,跟我姐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刚不说了吗,她娇贵得很,我能喘气就行。”
施漾没忍住笑了声。
笑声低低沉沉,包裹着他的气息,钻进应湉的耳朵里。明明周围吃饭的人挺多,声音也嘈杂,她却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声音。
想起舒纭之前提到过的“鸡尾酒会效应”,大概是说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人的谈话中,会忽略掉背景中其他的噪音,好像是一种听觉选择能力。
这意思不就是她的听觉自动选择了他吗?
心底无端滋生出一股难得的烦闷,又泛着细微的痒。她看到应与峥剥的虾,忍不住蹙眉:“剥的什么玩意儿。”
“除了咱爸,也就我给你剥虾了,你忍忍吧。”应与峥说。
黄泽类伸手拿纸,顺便抻着脖子看了眼:“这种活儿让施漾来,他剥虾高手,剥的虾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