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捅了太子一刀后(17)

作者: 枝期 阅读记录

“一次刺杀不成,肯定有第二次。”裴琅下意识摸了下腰上的玉:“圣上多疑,人证倘若只有几个还定不了罪,等着。”

“十八,听到没,今晚派人守着点章落殿。”郑朝鹤觑一眼十八。

果然,十八又哭丧着脸了,他应了一声,生怕再待上去活越来越多,忙不迭回树上倒挂去了。

“那人怎么处理?”郑朝鹤问。

“和上次的关一起。”裴琅回身往殿内走,郑朝鹤在他后头追了几步:“我说的是姜小姐。”

裴琅回头,微微垂下眼看他:“她怎么了?谁同你说的。”

“十八与我通风报信的,今日去定亲王府不是见到了么,还没搭好台阶?不到最后一步,我可提醒你,姜家尚动不得。”

裴琅往树上看去,十八和他对上,吓得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心说早知道不帮郑朝鹤了,还惹得自己被殿下记住了。

“你都查清楚了,事不干姜府的事,怀疑她不是应当和人赔不是?”郑朝鹤小声嘟囔:“反正我们太子殿下在外不一直都是进退有度的,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给人台阶下不是轻轻巧巧一事么?你越不这么做我越寻思,你是不是真和姜小姐有什么恩怨?”

“没有。”裴琅听他说一长串话,烦:“再说吧。”

郑朝鹤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说:“不用等了,因为姜小姐今日来了。”

*

姜君瑜其实真不想来的。

只是看戏的时候犯困打了一小会盹,梦里忽然就做到自己那张写了裴琅许多好话的纸被他看到了。

登时吓得不敢再睡,心烦意乱被福嘉看出,问了几道总算把好姐妹近日的烦心事问出口,于是同她说陪她去试探能不能将那叠宣纸拿出来。

姜君瑜脾气大,这辈子没这么夸过人,自觉那是自己的把柄,不能落在裴琅手上,于是一咬牙,和福嘉一起来了东宫。

她动作轻,但毕竟当着人家殿里侍从的面也不好直接上手翻裴琅那一叠公文里有没有。

福嘉看出她不方便,自觉到了自己为好姐妹牺牲的时候,虽然也怵裴琅,却还是愿意替她引走婢女。

“我看东宫小花园样子变了不少,刚刚去逛的时候好似漏了个荷包,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去找找。”

正厅里于是只剩下三两个擦洗的婢女了。

她稍微大了点胆子翻找起来,一心一意地翻那些厚重的公文。

“奇怪……”她小声嘀咕,忽然怎么也翻不动了。

抬眼一望,裴琅支了只手压住那厚厚的一叠公文角,正垂着眼,似笑非笑看过来。

真够尴尬的,姜君瑜想,想将手收回来,结果上面的公文压着,又动弹不得。

她败下阵来,小声:“你松下手,压得我手酸。”

裴琅没动,劲都是彻了一点,却还是叫姜君瑜收不回手。

姜君瑜更委屈,嘴巴不自觉就瘪了,她复述:“我手酸。”

裴琅还是不动。

“裴琅!”姜君瑜有点生气了,总算愿意拿正眼看他,抬眼瞪人。

太子殿下总算撤了手,他微微皱一下眉,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手指在碰腰上那块玉。

“我去找福嘉。”姜君瑜想着不能将东西毁了,差点还将自己搭进去,遂放弃。

裴琅和她一同开口,他问:“要吃桂花糕么?”

姜君瑜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求和的信号,总而言之,她觉得裴琅大抵有那么一点点在赔不是。

可太子殿下一向行事得当,进退有度,她又不确定这里的真情有多少,假意又占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到了一定近,姜君瑜好似能听到他心跳,有点快,便自顾自地认为大抵真心占的也不少。

“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觉得道歉应当有道歉的样子,半晌抿唇:“我不爱吃桂花糕。”

裴琅点几下头。

姜君瑜觉得和他又没什么好说的了,正巧福嘉带着人和自己根本没丢的荷包从门内进来。

她和姜君瑜打眼色——找到没?

姜君瑜往裴琅那边瞟一眼,意思是,人突然来了,没呢。

裴琅在自然是不能继续找了,福嘉润润嗓子,和人问了好,拽着姜君瑜告辞,裴琅到底也没把人留下来吃她不喜欢的桂花糕。

东宫藏书不少,他从立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书,里面夹着姜君瑜歪七扭八的字。

宣纸被蹂躏,再怎么夹也变不回原样。

裴琅皱了下眉,手指摸着玉珏上的纹路。

姜君瑜生气的时候浑身戒备,像在狐假虎威 ,恨不得脸上写满“我生气了我生气了”。

但是很奇怪,裴琅会在某一瞬间,觉得娇纵也不算个坏毛病。

他将书又塞回去,吩咐侍从:“孤记得城东有家点心铺还不错。”

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从个个都是人精,他只说了半句就懂了言外之意,忙不迭地应声走了。

第10章

夜已深了,烛火的影映在纸窗上,太子勤勉,到了子时殿内的烛火才一点点熄下去。

寒光在夜色里发出叫人胆寒的亮,来人轻手轻脚,用剑锋撬开门栓,步子落在地上的声音轻不可闻。

太子的寝殿空荡荡的,又大,那人好不容易摸到床边,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往床上刺去。

却落了个空。

接着一股气劲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

他呼吸窒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手中的剑向前一递。

裴琅侧身,轻而易举地躲过他这招,抬脚一踢,正好落在人的肩上,把人甩得往后退了好几步。